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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放着《江塘集中营》。
那天那部电视剧正在不知道哪个卫视播放,正从盘子里夹了一块炒鸡蛋送进嘴里的太公边看着国民党军和新四军走投无路朝解放军投降的片段边从鼻腔里发出不满的哼声:“投降?那会儿哪有投降的?都知道投降也落不着活命,多半就是死路一条,谁投降啊?那叫不复崖山旧事。小鬼子是来亡国灭种的啊,投降?没骨头的人才投降。”
“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太婆夹了筷菜到太公碗里。
“说说有什么的?现在这些孩子啊,都被那些抗日片误导了,尤其是那部……什么来着?哦,对,举起手来,里边的鬼子一个个的都毒头毒脑的,哪有这么傻的小鬼子?真要那么傻,老子们还能在山沟沟里蹲那么些年?”太公开始滔滔不绝。
“太公,你还在山沟沟里蹲过吗?”
“那当然了。”
“可你不是中学毕业生吗?”
“那可不,在杭州私立惠兰中学1937年那届毕业生里,我是年纪最小的,别人才刚上高中的年纪,我就高中毕业了。我应该算是最后那几届毕业生吧,之后听说41年那会儿学校就停办了。”
“那你中学毕业了以后,上山去做什么呀?”我很好奇。
“上山找队伍去呗。”老头神情得意:“找新四军。”
“什么?”我十分惊讶:“太公你参加过新四军啊?”
“这有什么疑问吗?本来就是!”老头更得意了:“课本上你学的那些,解放战争里的淮海,渡江,还有抗美援朝,老头子我场场不落,要不是五十年代响应军转,说不定我还真能落一将星扛扛。”
“行了,别跟孩子瞎吹牛了。赶紧吃完洗碗去。”太婆放下筷子,端着吃完的碗盘筷子进了厨房,下一秒,一声断喝便从厨房传了出来:“死老头!你又偷喝酒?”
“坏了……可我明明记得酒瓶子我藏好了啊……风我也通了,真是……”
太公惊慌地挠着头,随即便甘赶紧满脸堆笑地进厨房赔罪去了。
我至今都记得我想象中离英雄最近的时刻是在什么时候,那是我刚记事那会儿,也才几岁,有一天双休日,太公便饶有兴致地问我:末末,想不想当英雄啊?”
“想!”我很兴奋。
“想就去门口看着,太公要进行秘密任务,你太婆回来了就赶紧跟我说一声。”
沉浸在可以当英雄的激动中的我于是就兴高采烈地去了。后来我才知道,所谓的秘密任务,就是在花生米和黄瓜的助攻下进攻五粮液。
关于太公和白酒的故事还有很多,其中有一件让我后来想起来都有些心有余悸。
那也是我幼儿园时期的事,那时候我已经看老头在太婆不在的时候喝了很多很多次白酒,并对这个大瓶子里那透明而又气味浓厚的液体颇有向往。
然后我就说了一句后来我想起来就想抽我自己的话:
“太公,这是什么啊?我也想喝。”
老头赞赏地看了我一眼,便去厨房取来调羹,喂我喝了一小调羹。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朦朦胧胧的我是被刚打完麻将的太婆拉起来的。
“怎么睡这儿了?”太婆捧着我的脸,但随后,脸色陡然一变:“末末乖,嘴巴张开,呼~”
接下来,我就知道了太公的本名。
因为太婆回过头去,用让我足足耳鸣了两分钟左右的音量大吼一声:“沈!威!你给老娘滚过来!”
时隔多年以后,我觉得我居然还能那么聪明,居然没被老头那勺白酒喂傻,这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很多年后,每当我每一次喝白酒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下午,因为那一天,我真正的喝醉了,这是很让我怀念的一种感觉。后来的很多年里,很多次喝酒的场合,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从没喝醉过,也不敢喝醉。
说起喝酒,太公是我见过最有格调的饮酒者之一,因为他喝酒是真的为了品味酒的妙处,而不是纯为喝醉,喝醉拉倒。我认为这样的人就不是饮酒者,而应当称之为买醉者,或者叫纯酒鬼。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老头会成为酒文化爱好者。
因为在他的嘴里,白酒是个好东西,好喝,暖身,消毒,消愁,原来他并非所谓酒徒,而是酒文化实用主义者。
而每当我在将来的一系列事件中亲身实践太公说过的这一系列妙处之时,我对太公的钦佩就会更深一层。
后来我是在杭州念的大学,由于周游颇多,我惊讶的发现,原来每个学校都有醉鬼不知凡几,有时候跑去下沙喝酒,走进去以后一看,一屋子全是大学生,这个小酒吧大概跟一个大点的教室差不多大,但我从未见过哪一所杭州大学的教室里会坐上这么多人。
而更有甚者,他们的目的不是,亦或是不只是为了成为醉鬼,更是为了在进入某种状态之后可以借机揩油,亦或是干脆乱性,一旦麻烦到来,他们便会迅速而又干脆的把责任推给死而复生血腥玛丽长岛冰茶大乌苏之类的东西头上,坚称正是这酒精酒精酒精酒精摧毁脑神经,然后把他们变成了禽兽,然则事实上很有可能他们本身就是禽兽,和无辜的可爱酒精无关。
当然了,也有一些和酒精同样可爱的人们,就纯为了喝酒而喝酒,见酒就喝,直喝到上下皆喷射,不省于人事为止。人都说李白斗酒诗百篇,故称诗仙,这些也当称之为湿鲜,具体表现为酒精中毒到括约肌彻底失灵,上边吐出新鲜的,下边拉撒新鲜的,只能说颇有刘伶之风。
而酒是不能这样喝的。
说回那天,事实上,关于那天,我还有一个疑问尚未得到解答。
于是在那天深夜,当太公再一次出现在我床头时,我问他:“太公,你给校长打电话了吗?”
“怎么会。”太公嘿嘿笑着:“我哪能接触的到你们校长那么大领导。你这孩子就爱瞎想。”
在我说完了今天发生了什么之后,太公也只是乐呵呵地耸耸肩:“这不是挺好,说明你们校长是个好校长,为学生着想,为学生服务。”
“真的吗?我不信。”
鲁豫老师的名言被我脱口而出。
后来我才明白,其实陈鲁豫老师是个真实的人,因为她在面对那些名人的自吹自擂时,会像看见皇帝新装的小孩和当时的我一样,说出一句同样的话来:
“真的吗?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