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玄武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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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湖底沉着三千星辰。

苏砚的指尖抚过青铜柱上的缠魂锁，那些暗红锈迹在他触碰时竟泛起磷火微光。夜阑刀残片悬浮在身侧，刀锋偶尔轻颤，在湖底划出转瞬即逝的金色涟漪。

“这是第七世的我。“他停在一根刻着莲纹的青铜柱前，囚徒模样的青年正在锁链中闭目诵经，“当年为镇压【贪狼戟】，自愿被锁在幽冥海眼三百年。“

刀灵虚影从残刃中浮现，少女指尖凝结冰霜，轻轻点在囚徒眉心。刹那间，无数记忆光粒涌入苏砚识海——青灯古佛下的血雨之夜，年轻僧侣为超度战魂，将贪狼戟刺入自己金身。

“主人每一世...“夜阑的声音浸着水雾，“都选最痛的路走。“

湖心突然传来编钟鸣响，苏砚怀中的翡翠碎片自动拼成罗盘。指南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湖底最幽暗处。当他拨开纠缠的水草，岩壁上赫然显现用银铃碎片镶嵌的星图。

“是阿宁的铃铛！“夜阑刀灵突然剧烈波动，“三百年前她...“

破水声打断低语，青铜箭矢织成密网罩下。慕云裳踏着管理局的飞行罗盘降临湖底，她手中提着盏白骨灯笼，火光中浮现出苏砚前世的惨烈死状。

“感动自己的戏码该收场了。“她弹指震碎星图边缘的银铃，“你以为阿宁真是白月光？看看这个——“

白骨灯笼映出新的幻象：琅嬛阁密室中，白衣少女正将毒蛊埋入苏砚常喝的雨前茶。

夜阑刀突然发出悲鸣，刀灵少女抱住头颅：“这不是真的！阿宁姐姐明明...“

苏砚的瞳孔泛起翡翠竖瞳的金芒，时空在眼中分解成无数丝线。他看见幻象背后连着细若蛛丝的因果线，另一端系在慕云裳的尾指。

“拙劣的戏法。“他扯断那根因果线，幻象如烟消散，“三百年前你就用这招离间过我们。“

湖底突然隆起巨大阴影，被惊动的贪狼戟冲破青铜柱。慕云裳趁机甩出缚神索，却被苏醒的第七世残魂握住——僧侣残魂化作金光没入苏砚眉心，他额间顿时浮现朱砂佛印。

“原来如此...“苏砚握紧复苏的贪狼戟，“你们惧怕的是这个。“

戟尖挑起的漩涡中，浮现出管理局最深处的秘密：十万青铜棺椁环绕的祭坛上，慕天风正在抽取棺中魂魄炼制仿制圣器。

夜阑刀灵突然抱住苏砚：“主人小心身后！“

湖水分裂的刹那，陆沉舟的青铜剑已刺到后心。千钧一发之际，苏砚用贪狼戟勾起水底淤泥——三百年前阿宁埋在此处的符咒应声激活，将三人传送到朱雀巷当铺旧址。

月光穿过焦黑的房梁，苏砚跌坐在残缺的柜台前。夜阑刀灵虚影愈发透明，却还在努力聚形为他止血：“主人必须找到【玄武瞳】，那是阿宁姐姐留下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苏砚从柜台暗格摸出了半块龟甲——正是当年阿宁占卜用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