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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璧再次笑出声,檐角冰棱映着嘴角血渍:
“三姑娘莫不是魔怔了?我住的柴房离内宅隔着三重禁门,你们贾家奴仆盯我如防江洋大盗,我怎么进入你们房间?今儿这绣春囊也是,明明是在园子里发现的,竟然能赖到我的头上?”
探春纤指攥得帕子发皱,丹凤眼迸出寒星:“胡说!我们这样的人家,连下人都不肯亏待,何况是你?你怎么可能住在二门之外?至于绣春囊,你拿进园子,珏哥哥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迎春拉着她的衣角,低声道:
“你忘了?他刚回来的时候,偷偷溜进园子里和晴雯搭讪,还想尝人家的胭脂,太太得知,便警告看门的,一瞅见他,按住往死里打。”
“好像……有这么回事儿?”
探春迷茫了。
贾珏装模作样地解释:“三妹妹,哥哥他经常和不三不四的人厮混,他很善于投机取巧的,几扇门而已,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对,是这个理儿!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探春恍然大悟。
贾珏目露得意,嘴角邪笑,仿佛在嘲笑韦璧,你的亲妹妹宁愿相信我这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也不相信你。
“逆子!反了天了!错了就是错了,还敢不承认!”
王夫人暴喝一声,下命令,“来人,绑了,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众陪房气势汹汹地走来。
贾珏突然冲了出来,紧紧抓住王夫人的手臂,眼中蓄泪,面带不忍:
“太太,请不要责打哥哥,让他道个歉就好了。他在破道观长大,难免会有不良的习惯,我相信他会慢慢改正的……”
王夫人柔声道:“我的儿!善良是好,但过分善良易被欺;对待那些屡教不改之人,必须强硬。”
“珏哥儿真好,不像某些人……哎,林妹妹,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迎春拉着林黛玉的小手轻叹。
林黛玉对贾府的人和事尚不熟悉,因此并未多言,只尴尬地笑笑。
韦璧冷笑,语气充满讽刺:“贾珏,你TM能不能别装了?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令我作呕!”
贾珏心里一惊,总觉得韦璧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依然保持着可怜兮兮的模样:
“哥哥,虽然你经常偷我的东西,偷窥我的丫鬟,甚至对我动粗,但我并不会责怪你。我知道,你只是在表达对我占据了你的人生的不满……”
“贾珏,你没救了!”
韦璧气笑了。
星眸一转,冷冽的眼神直视王夫人:
“王夫人,承不承认,重要吗?在你心里,不早就认定那所谓的绣春囊是我的手笔吗?你总宣称我不配做你的儿子、我的存在污染了你们贾家的血脉,好,驱逐我,断绝关系!”
众人都愣住了。
怎么和预想中的反应不一样?这家伙不是一向很懦弱么?
忽响起了一声嗤笑,源自王熙凤,她捂着嘴笑得花枝招颤。
“断绝关系?亏他想得出来!”
这句一出,顿时打断了愣神,引起一阵哄笑。
探春面露鄙夷:“咱们这样的人家,谁不羡慕?离开了贾家,什么假宝玉真宝玉,屁都不是!”
惜春天真的笑容饱含讽刺:“他今儿竟有胆儿提出断绝关系,倒令我对他刮目相看几分!”
王熙凤笑得弯了腰:“太太,别听他胡扯!这个废物,长心眼儿了,学会欲擒故纵了!我敢打包票,不出三天,他就会跟以前儿一样,像只哈巴狗似的屁颠屁颠地跑回来献媚;否则,我就倒立吃屎!”
李纨附和一句:“假宝玉,今儿真真长本事了。”
王夫人惊疑一阵,听了讨论,心里有了底,又大骂:
“反了,反了!下作畜生,敢跟他老娘谈条件了!”
韦璧针锋相对:“王夫人,嘴上积德!如果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
“你敢骂你老娘?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王夫人目眦欲裂,喝命道,“周瑞家的,王善保家的,拿住他,给我打!”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太乙神针!”
韦璧暴喝一声,暴跳而出;右手食指中指并拢,随步伐游走,模拟利剑,刺入周瑞家的咽喉;又模拟重锤,狠狠一砸王善保家的太阳穴;再模拟钢钉,钉入来旺家的肩膀!血滴扩散,如同波纹。
几人猝不及防,跌倒在地上,呲牙咧嘴,哀嚎声震天!
剩下的老女人都懵了!
“定!”
韦璧一鼓作气,动如脱兔,游走于老女人之间,手指络绎不绝,“噼啪”的点穴声如同放电,霎时,一众老女人全被定在原地,保持着怪异的姿势,一动不动!
点完穴,一阵喘气。
目前的状态,对付一群老女人已是极限,如果门口的男人一拥而上,必然会被群殴。
贾家人都吓得不轻,纷纷发出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