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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
宁渊取出一颗固魂丹扔了过去。
十几天朝夕相处，裴漓对他已经相当信任，想也不想就张嘴把东西吞了下去，然后才问道：“什么东西？”
“合欢丸。”
裴漓神情一滞，立刻凝神感受，待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反而脑袋的疼痛缓解不少后，才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要死啊你。”
...
一刻钟后，马车抵达宁府，一座两进的院子。
此刻已近深夜，府邸大门却半开着。
把裴漓拉下来一起走进府邸逛了一圈，发现整个宅子像是被洗劫了一样，屋子里桌椅家具、屏风书架东歪西倒，值钱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原本宁府的十三个仆人六个侍女也都不见了，不过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是自己离开的。
宁渊来到仆人厢房，发现一个没带走的被褥尚还温热，人应该刚走不久。
“看来今天晚上廖怀义也在六扇门附近，听见我的话之后不敢再在这里待了，便匆匆回来收拾细软跑路了。”
宁渊对此并不在意，这宅子里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
而且这些仆人都是廖怀义的人，原本他就是要把人全赶走的，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事。
至于廖怀义，宁渊也懒得专门花心思去对付他，等得空跟伍平和杨云峰交代一声，让他们把人找到打一顿就完了。
后方，聂怜柔单手虚举着躺着钟寒的棺材走了进来。
“聂仙子，抱歉，有些乱。”
聂怜柔摇摇头，把棺材放到正厅，而后找了个蒲团放在一旁盘腿坐下。
“我在这就好。”
宁渊点点头，转身来到东侧梢间，正要关门时，忽然发现裴漓也跟了进来。
“干嘛？你真吃了合欢丸了？”
裴漓推了他一下，把他推进屋子，没好气的说道：“少贫，我问你点儿事儿。”
“什么事儿？”
“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留在这儿对付接下来江湖人嘛？”
“有聂仙子在，我留这儿做什么？”
宁渊打了个哈欠，来到床边脱鞋上床钻进被窝里：
“我打算去昌平那边看看，把梁大姐夫君和另外五位义士的尸骨收敛一下。
还有钟大人的仇也要报了，梁大姐他们只杀了一个巫婆，昌平县尉和县里那几个富户都还活着呢。”
裴漓闻言眼神亮晶晶的，她进来原本就是打算劝宁渊去做这事儿的。
没想到宁渊早已经做好了决定。
“宁渊。”
“嗯？”
“你是个好人。”
“...你过来。”
裴漓不明所以地走到床边。
“再近点儿。”
裴漓跪坐在床边。
宁渊仰头看她：“头低点儿。”
裴漓微微低头，与宁渊露在被子外的脑袋仅有数寸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宁渊呼出的温热气息，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红晕。
“我刚刚给你吃的是固魂丹，一颗值八十两，从你工钱里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