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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汐退却时,轮回剑冢的青铜巨门在海雾中若隐若现。林厌秋抚摸着吞星剑的缺口,那里正与剑冢深处的鸣动共振。墨沉舟蹲在礁石上调试窥天镜,镜面映出的却不是剑冢景象,而是星陨谷主手持楚瑶命牌的画面。
“林道友,这窥天镜掺了楚姑娘的魂丝。“墨沉舟的机关手弹出三枚青铜算筹,“若此刻强闯剑冢,星陨老鬼怕是会...“
话音未落,汐月的鲛绡突然缠住窥天镜。她耳鳍的星砂鳞片簌簌作响:“长老说,潮汐镜廊要开了。“尾鳍轻点海面,涟漪中浮现十二道水镜,每面镜中都映着不同的剑冢入口。
林厌秋的金丹劫纹微微发烫。当他触及第三面水镜时,怀中青铜钥匙突然化形为剑鞘,鞘身浮现的经络图竟与沧溟的珊瑚刀纹路互补。汐月见状瞳孔骤缩:“这是...双生剑契!“
海底突然传来龙吟。三条噬星蛊控制的深海虬龙破浪而出,额间星纹与凌波的绢伞如出一辙。墨沉舟的机关舰展开玄铁翅,翅缘弹射出的齿轮锯断龙须:“进镜廊!老夫断后!“
水镜吞没三人的刹那,林厌秋瞥见墨沉舟袖中滑落的青铜令牌——正面刻着炼魂渊的冥火,背面却是天工坊的齿轮徽记。
潮汐镜廊内
汐月的鲛珠照亮蜿蜒廊道,壁上剑痕残留着上古剑意。林厌秋每走三步,足下便绽开星纹涟漪,惊醒了沉睡的守冢剑灵。那由剑气凝成的白袍老者抚须而笑:“三千年了,萧圣主的分光剑术竟还有传人。“
“前辈认得这招?“林厌秋并指成剑,虚空划出残月弧光。
老者袖中飞出九柄玉剑:“何止认得!当年萧烬在此悟道...“玉剑突然暴起,“...用的正是偷学我天剑阁的...“
吞星剑自动护主,剑鞘经络图亮起。双剑相击的铮鸣中,林厌秋识海浮现萧烬跪在剑碑前的画面:满地断剑插成赎罪之阵,碑文正是《分光剑诀》总纲!
“此剑非偷非抢。“林厌秋的第四劫纹迸发混沌气,“乃是万剑冢七千剑灵共授!“
老者一怔,玉剑尽数落地。他颤巍巍抚过壁上剑痕:“原来那些老家伙...终究认了你这异数。“说罢化作流光没入林厌秋眉心,竟是天剑阁失传的《分光御剑真解》!
汐月突然拽住林厌秋衣角:“剑冢核心的潮汐开始逆流了。“她耳鳍鳞片剥落三枚,在虚空拼出星图,“沧溟说过,剑魄认主时会...“
地动山摇中,十二道镜廊合一。剑冢核心的祭坛上,半截轮回剑插在龙骨之中,剑身缠绕的星砂锁链另一端,竟拴着具冰封的鲛人尸骸——与汐月有八分相似!
“母皇...“汐月尾鳍鳞片逆立,泣泪成珠。鲛珠触及冰棺时,棺内突然睁开九只星瞳,楚瑶的残魂在星瞳中凄声尖叫:“快走!这是噬星蛊的...“
轮回剑突然离地飞起,剑气撕碎冰棺。星砂锁链如活蛇缠住林厌秋右臂,将噬星蛊毒注入劫纹。墨沉舟的机关舰撞破穹顶,舱门弹出的玄铁链捆住剑柄:“用天焱晶!这剑在吞噬你的...“
林厌秋咬牙捏碎三枚玄灵丹。龙魂与噬星蛊在经脉中厮杀,剧痛让他窥见轮回剑的记忆:萧烬当年斩断的不是天道,而是自己与漓光的情魄!剑身缺口处卡着的,正是漓光的鲛皇逆鳞!
汐月突然割破手腕,鲛皇血洒在星砂锁链上:“以吾族圣血,净汝...“锁链反缠住她的脖颈,星瞳尸骸发出凌波的笑声:“师姐教的血祭之法,果然好用。“
整座剑冢开始坍缩。林厌秋的吞星剑与轮回残剑共鸣,双剑合璧的刹那,潮汐镜廊倒映出三千世界。他看到墨沉舟跪在炼魂渊主面前呈上机关图,看到沧溟将珊瑚刀刺入自己心口,最后看到楚瑶在寒髓玉棺中睁眼,瞳中星纹连成四个字:
弑天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