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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偌大灵松院的院长,修为更是达到灵域境之上大修行者,但王重烟的居室却朴素无华,与宁炽阳先前所住的简陋客栈没有太多区别。
宁炽阳很胆怯,自从上回走火入魔被老师发现后,宁炽阳如今的一举一动都成了这位老院长的着重。
“听说你与西蜀皇室走的很近?”王重烟吃了口桌上的紫晶葡萄,问道。
“昔日与陛下有过一面之缘。”宁炽阳自然不会说那日陛下召见,自己曾承诺阻止刘初温破解天书玄机一事。
“陛下虽说平易近人,不似一般帝王深不可测,但终究是帝王,你不过一介草民,他能与你称兄道弟?还替你报了这届的灵松武会?你是否斟酌过其中种种关系?”王重烟剥了个橘子塞进嘴里,大概是太过酸涩,一时间迷起了双眼,宁炽阳想笑但又不敢笑,老师的问题对他来说太难了。
自己是否真的与陛下能推心置腹且不说,那日在秋水楼替陛下解围的也是师父而不是自己。难道陛下是因为这件事,才想结交我这个朋友,再往前思索,在林中我与公主初次见面,当时自己除了没尿裤子,也几乎是颤颤巍巍的,陛下身边高手如云,为何独独选中我?如今我成为灵松院第五个首席弟子,但真正的实力说出了也是贻笑大方。不管是刘初温,还是陈曦雨,都是身经百战的筑灵境高手,我除了小打小闹根本上不了台面,为什么?我会战胜他们?
宁炽阳静静地坐在床上,回想着一连串不太现实的事情,这是圆梦?但这梦也不是自己做的啊?
我是圆了别人的梦!
如果继续去想,究竟是谁的梦,宁炽阳脑袋都要炸开锅,王重烟也是及时补充:“行了,皇室的事情,我们灵松院一向不干涉,你作为首席弟子,自然也得避而远之。你的师兄师姐们都是御灵境,你也得跟上了。”
说罢王重烟从袖中取出一块砚递给宁炽阳,“此砚名为“观沧海”,正如其名,我在南海游历时取得那‘瀚海石’,随后请那帝都书院打磨,如今这般虽不完美,但人间仅此一块,从今日起到天书宴之前,你需每天在此给我磨墨。”
宁炽阳接过这“观沧海”反倒觉得诧异:“老师,磨墨不是很简单吗?”
话语一出,王重烟便将墨递给了宁炽阳,宁炽阳便开始了磨墨,但无论宁炽阳使多大的劲,用多少功夫,这砚上也不见点滴。
“倒真是邪乎,老师你给的墨有问题吧?”宁炽阳擦拭着头上的汗珠。
王重烟也没有做太多回答,只是眼神示意,宁炽阳拿起桌上的普通砚台,不需片刻,砚中墨水已经在灯光下泛着亮光。
“那一定是这砚台,根本就不能磨墨!”宁炽阳将这半天无果嫁祸给了砚台。
王重烟接过墨,放在这砚台上,同样片刻,与普通砚台无差。
“好了,你且仔细端详。为师歇息去了。”王重烟便离开了房间。宁炽阳依然在冥思苦想,“为何,天下还有认主的砚台?”随后他便开始了继续磨墨,誓要找到这砚中玄机。
已是枯叶满地沉,拾起刚从树上飘落的杏叶,陈子玉心中惆怅,虽说天寒地冷,庭外寂寥,但百里之外逐渐距离的灵鹿军,更像是一头昏睡的雄狮,它虽然昏睡,但醒来时,却依旧有着撕裂万物的利爪尖牙。
“陛下,赤羽军统帅胡忠岳求见。”杨随快步上前告知。
“哦?是这家伙,快快有请!”陈子玉喜出望外。这胡忠岳是胡康之子,年少时便展露英姿,有勇有谋,更重要的是,他是陈子玉从小的玩伴,在陈子玉眼中,抛开君臣关系,更有一份兄弟情义。
“末将胡忠岳,拜见陛下!”
正欲行礼,陈子玉上前托住,“罢了,起来。”拍了拍胡忠岳宽大的肩膀,“果然还是那个从小就替我出头的小岳岳,哈哈,三年未见,还壮实了不少,敢情这军中伙食远胜都城啊,不会是你小子克扣军饷给自己捞油水了吧,哈哈!”
“陛下,末将哪敢啊,托陛下洪福,国泰民安,军粮充裕,将士们无不感恩戴德。”胡忠岳并未惊恐,自己执掌的赤羽军虽说只有八万,但军纪严明,战斗力也是不容小觑。
“小岳岳,你爹近来可好。”
“谢陛下关心,家父安好。”
“对了,今日突然来见朕,可是有什么紧急的事?”
“陛下,刘骘最近将西蜀南方的灵鹿军陆续召回,臣猜测大概有二十万,现在还不知其居心。”陈子玉与胡忠岳在庭中散步,胡忠岳本不想说此事,但还是忧心忡忡。
“你父亲可知道此事?”陈子玉早已知悉,前赤羽军统帅胡康与刘骘交情亦是深厚,来访次数也很频繁。
“这,父亲前几日去过刘府?”胡忠岳如实说道。
“哦?为何事?”
“据说是刘骘生辰,毕竟过去共同经历大小战役几十场,也算是出身入死的老兄弟了,去给他贺寿了。”
“那也是,害,小岳岳,你多虑了,朕听说大夏国周北落回来了,朕恐其对西蜀不利,故命刘将军召回镇守南疆的灵鹿军,以防不测。”陈子玉笑了笑。
“原来如此,是臣多虑了。”胡忠岳也是笑了。不知不觉,二人来到了御书房。陈子玉酷爱游玩邺都街巷,自然疏于琴棋书画,因此书房也越发的简洁,一张檀木书桌,除了一些上好的笔墨纸砚,可以说是干干净净。到今天不同,在书房正中的长桌上,摆着一张巨大的地图。
“这是朕的老师,当然,现在已经过世了,留给我的灵渊大陆的全图,你看,包括邺都,整个西蜀大大小小百余城都在此。”说着,陈子玉伸出手比划。
“可惜原本属于西蜀的渝州,二十年前,被夏国夺了去。”兴许是心中愤慨,胡忠岳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