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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婆婆闭着眼睛躺在躺椅上，躺椅一晃一晃的，咯吱咯吱地响着。
她手里握了把蒲扇，头发全都花白了，脸上的皱纹交错横生。
程双伊从小就被姥姥带大，所以看见这样的老人很是亲切。
她走过去蹲在躺椅旁边，轻轻地开口说话，“老婆婆，老婆婆？我和姐姐在这边迷路了，途径咱们村子，能不能给口水喝啊？”
尤胭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看向那老太太，老太太仿佛没听到程双伊的话一样，仍然闭着眼睛，身子随着摇椅一晃一晃。
程双伊有点尴尬，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碰了碰老婆婆的胳膊。
“婆婆，我们真的又累又渴………啊！啊啊啊啊啊！”
在她的手指碰到老太太的胳膊时，老太太骤然睁开眼睛，和与她不过几公分距离的程双伊对上了视线。
程双伊瞳孔急剧缩小，视觉的冲击令她忍不住叫喊出声，身子趔趄地向后摔倒在地。
尤胭听见喊声看向那老奶奶，只见老奶奶的那双眼睛全然是灰白色的。
没有瞳孔，也没有黑白眼仁。
唯独一片灰白色的薄膜，覆盖住了整只眼睛。
就如同不会画画的小学生，在白纸上潦草勾出了眼睛的形状，就弃笔不画了。
尤胭走过去扶起程双伊，程双伊此刻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分了。
一个瞎眼老婆婆，要是知道自己的瞎眼把人吓成了这样，心里一定会自卑难过的。
程双伊勉强让自己不去看老婆婆的眼睛，道歉道：“对不起啊奶奶，我不是害怕你。我就是……我这人天生胆小。您别生气，真的对不起。”
程双伊觉得自己道歉道得挺诚恳的，可没想到那老奶奶听见这话，却是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她忽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子佝偻着，那双灰白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程双伊。
“滚！给我滚出巫女村！不要脸的狐狸精，给我滚！”
老婆婆挥着手里的蒲扇，就胡乱地往程双伊的方向打。
程双伊显然也是懵了，求助地看向尤胭。
尤胭把程双伊挡在身后，老太太嘴里还在骂骂咧咧，从祖宗十八辈骂到生殖器，脏字都不带重样的。
这要是搁一般的小姑娘，早就哭着跑了。
可是尤胭却连眉头都没眨一下，“老太太，你们村的村长呢？我们姐妹俩迷路了，这里地形太复杂了。要是现在出去，估计就得死在大山里了。”
老太太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对面有两个小姑娘。
她情绪更激动了，一张树皮似的脸涨红起来，开始伸手去推她二人。
“不要脸的杂种！快点滚！年纪轻轻这副骚样，到底是勾搭谁呢？”
程双伊从小到大都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这会儿终于是忍不住，扁扁嘴红了眼睛。
“你这老太太怎么回事？我们不过是来讨口水喝而已！”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哎呦妈，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柳树旁的洋房里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嘴上哎哟哎哟地扶住了瞎眼老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