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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母亲这么说,魏沉渊只好答应了。
“我本来想用这些陨石作为世间罕见的锻造材料卖出去的,没想到……”魏沉渊既失落又难过地说道。
“儿啊,你心地纯良,不善人际,此事为娘……”
“母亲不要说了,脏手的事让我来做……保证……保证干净,不让母亲担心!”魏沉渊纠结地冷冷说道。
曲氏看着儿子为难,便说道:“一切都是为了魏家,为了尚国!”
魏沉渊回头起身,他没有理会曲氏,而是去看看那些挖出来的陨石……
魏沉渊现在看来,什么国家,什么大义,都是罔顾他人生命的借口,说到底还是自己弱小无能,即便是上到国家,也从来都是弱国无外交的道理。
……
日偏西南,壮丁们赶在申时之前将全部陨石搬上了马车。此时,另一马车里装睡的魏沉渊早已谋定好计划,听到吴征的呼唤,他从马车上下来,见壮丁们累得满头大汗,开口便道:“各位辛苦了!”
众人见魏沉渊过来纷纷行礼。
“吴叔,回去去账房支些银两发给他们,每人二两,吴叔也有一份,算是今日犒劳大伙的。”魏沉渊对着吴征说道。
“是,多谢少爷!”吴征回道。
这二两银子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正好可以收买人心,给多了他们反而起疑心,少了又差了点意思,况且他们一个月月饷才五两银子,思虑再三给二两刚刚好。
说着一行人用棺材布盖好陨石,之后上了马车下山去了。
到宋家时天色即将入夜,宋二壮出门迎接母子二人,叔侄见面,魏沉渊二话不说,当即跪下给宋二壮磕了三个响头,他这举动一时间使得宋二壮不知所措,只好嚷着进屋吃饭。两个家丁买了一头猪和一些大米及蔬菜,他们母子回来时,猪已经杀好炖上了。
两家四口人一起吃饭,一起说笑,其乐融融。
饭后,曲氏得知宋小花年幼丧母,于是当着宋二壮的面提出要收宋小花为义女,宋二壮借着酒劲儿,当即拍腿答应了,这下,魏宋两家成了一家人。
随后,魏沉渊见宋二壮兴致勃然,接着也提出让他父女入城住的想法,但这次,宋二壮犹豫了。
穷人的自卑是埋在骨子里的,输不起和受不起是两码事。而宋二壮是完全受不起别人的白眼,他认为城里没有生存的依赖,也没有一技之长,更比不上山野间的随意和自在,何况人生地不熟。
宋二壮没有当场拒绝,而是要再考虑一下。
曲氏见状,连忙打圆场说道:“宋兄弟乃我魏家恩人,滴水之恩当受涌泉之报!宋兄弟莫要忧虑,我魏家千亩粮田,可供挑选。此外我魏家再置一处居宅,作你父女二人安身之居。我一嫠(lí)妇,独子还去求学,平日少个说话亲人,若你父女二人近些,丫头便可常来陪我叙话,你我两家也互有依靠,如此,兄弟意下如何?”
“嫂嫂,小弟不过举手之劳,岂敢贪恩受惠,如此贵重,小弟受之有愧,如此……”宋二壮犹豫不决的说道,他回头看了一眼宋小花,又为难地接着说道:“如此,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宋大叔!”魏沉渊急切地说道:“明天早上我们一起走,你和小花妹妹一起先住在我家,大叔你就不要再……”
“渊儿!”曲氏当即瞠目轻声喝住魏沉渊,随即微笑着对宋二壮说道:“宋兄弟,渊儿报恩心切,不解人情,还请见谅!”
宋二壮微笑着说道:“公子心意,小弟我懂,嫂嫂切莫责怪公子。”
曲氏微笑地应着,接着她转头对着魏沉渊说道:“渊儿,你太心急了,你宋叔之所以没有应允,是因为对此处割舍难分,这也是人之常情,我儿还需晓人以情。”
“宋兄弟,嫂嫂我又有一提议,明日,我等先行一步,待我魏家寻得宅院定下之后,我会差人将房契送来,住与不住全由宋兄弟定夺,不知宋兄弟对此意下如何?”
宋二壮再次感谢,并笑着说道:“既然如此,我再推辞便是辜负了二位心意,如此,就依了嫂嫂。”
说完,曲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而魏沉渊和宋小花则是高兴地跳了起来。
最后,两家人在欢乐的山歌中散去,此时吴征在院外早已备好帐篷,许多家丁都已睡去。青梅和素娥扶着曲氏进了帐篷,而魏沉渊,再次睡到了宋家以前的床上。
次日清晨,众人在鸡鸣声中醒来。吴征等人将一切收拾好,曲氏母子俩在丫鬟的服侍下用了早餐。之后与宋家父女告了别,临走时宋二壮还送了两篓筐野果,名叫山柰,说是路上吃解渴。魏沉渊一看,笑道:“这不就是苹果嘛,苹果我可是……”魏沉渊突然收住笑容,他灵机一转想到一个用苹果杀人的主意。
很快,魏沉渊母子回到了魏家。刚进家门,魏沉渊命人将所有陨石抬入宅内并沉入花园水池,然后让他们把山柰分了吃掉,要求每人把山柰籽留着收集起来给他,此外让青梅搬完书后再去取来摏臼、五斤酒、纱布和一些蜡烛及大小盘子各一个,并送到他的书房。
曲氏看到青梅忙活着,甚是不解,她跟着青梅来到书房,一缕酒香味扑面而来,看到儿子正在用蜡烛煮着坛子里的酒,酒坛子上面倒扣着盖纱布的盘子,他这是要做什么?
“渊儿,这是做甚?”曲氏好奇问道。
魏沉渊回头看是母亲曲氏,又看了一眼青梅还在,便没有急着回答曲氏,曲氏看他这举动,也回看一眼青梅,立刻明白儿子的用意。
“儿子在煮酒,母亲,这会让酒变得更香些。”魏沉渊笑道。
“哦……是吗……”曲氏附和着,不一会儿,见青梅放下水盆告退出门后走远,便低声问道:“儿啊,你究竟要做甚?”
“不瞒母亲,儿子在制毒药!”
“毒药?”
“是的,此毒剧毒,若不慎皮肤碰到或者口鼻吸入一丝粉末,三秒便死!”
“三秒?”
“哦……也就是不到两个呼吸。”
“竟如此之毒?!”
“非但剧毒,且无药可解!”
“这!!”
“此毒有一缕苦味,人接触后一息后便觉得钻心疼痛,随后抽搐死亡,我叫它苦氰霜!”
“苦情霜……?如此凄凉之名,若痴情女子失望寡终,无解也实属,如此说来,这便是天下第一毒!”
“呃……不是苦……”魏沉渊觉得曲氏误解了,他想解释一番,但看到曲氏正抬头惊叹入神便收住口。
曲氏回头看着这蒸煮的酒坛子问道:“莫非从这酒里便可炼化此毒?”
“不是的,母亲。”魏沉渊笑着回道。
“那是……?”
……
魏沉渊将这制毒的方法和细节及注意事项都告诉了曲氏,曲氏了解后惊呼太毒,告诫他不可贸失,便匆匆出门而去,但她已阻止不了魏沉渊的决心。
魏沉渊认为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难得有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又深谙她身世之苦,不忍心让她晚年受牢狱之灾。于是,当天晚饭前,魏沉渊制作出两小瓶,他将两瓶毒药揣在怀里,打算送给曲氏一瓶,谁知他路过曲氏房门窗前时,看见曲氏提笔书写什么,旁边桌子上还放着一笼鸽子。
魏沉渊看曲氏在忙,便没有多做打扰,转身回房了。
深夜月明星稀,夜空中三只鸽子依次从魏家飞出,片刻之后,一道雷声轰隆隆响起,沉睡中的魏沉渊赫然惊起。
而隔着魏宅三道街外一房间里,老者此时正凝惑在心,无心睡眠,忽闻这晴空霹雳顿觉不祥,于是指念同动,之后大惊失色地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