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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岭带乔栩然来到一片花田,周围没有草木,有的只是白色的盐碱和黄色的沙土。但地上的花朵却比天上的火烧云还要红艳明亮。
羊岭碾碎一片花瓣:“你看看,这个染色是不是比红叶草好,味道香,沾在身上很凉快,我有时候会用这些花做安神药。”
乔栩然不自觉的点头:“真好看,这种花叫什么?”
大片大片的红色花瓣交叠在一起,每一朵的形状都不一样,每一片花瓣都在肆意生长,在贫瘠的土地上抢夺不多的养分。
“情人花。”羊岭摘下一朵放在背篓中,对上乔栩然疑惑的目光,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怎么和以前看到的双色情人花不一样。”
乔栩然实诚的点头。
“双色情人花是因为不同的颜色相依偎在一起,像两个相爱的人一样,天生就是一对,谁来都分开不了。你现在看到的情人花,是兽人最初的情人花,你看。”
羊岭蹲下身,剥开花的茎叶,让乔栩然看地上:“这里的土地很贫瘠,很少有阳光雨露光顾它们,就连最喜欢乱跑的鸟儿也不乐意接近这里。
它们除了努力扎根向底下攫取肥料之外,没有任何生存的契机,他们违背天性,它们活了下来,付出的代价是永远依赖对方,直到死亡。”
乔栩然不说话,羊岭继续说:“蛇铮出生的族群叫贪蛇族,他们出生就是为了战斗,抢夺食物,会吃了所有喜欢的东西。在他们身上,不存在繁衍生息,有的只是你争我抢。
母亲生下孩子,是为了吃掉孩子,父亲和母亲在一起,是为了吃掉母亲,他们之中没有感情,有的只是食物,不是你吃掉我,就是我吃掉你。”
“阿姆,怎么突然说这个?”不是来找适合做染料的植物吗?乔栩然突然搞不懂。
“乔,蛇铮正在很努力的学习普通兽人,他对待你就像是这朵情人花一样。乔,阿姆想请你帮个忙,对蛇铮宽容一些,他是一个会做出奇怪举动的缺爱孩子,对你没有一点坏心。”
*
乔栩然背着情人花走回自己山洞,嘴里念叨着羊岭说的话,不明所以。
要说蛇铮奇怪的地方?每天晚上喜欢变成蛇缠着他算吗?
晃晃脑袋,把羊岭说的话从脑子中晃出去,他和蛇铮是伴侣,他应该相信蛇铮,绝对不会伤害他的。
至于奇怪的事情,蛇铮喜欢,就让他做吧!
乔栩然把采摘的情人花倒在木桶中,用木棍捣出汁液,放入烧滚的水中炖煮。
乔栩然继续用木棍搅拌。
没一会儿,山洞外传来声音:“乔,阿姆进来了。”
“好,门没锁,阿姆你直接推就行。”乔栩然喊一声,手上动作不停。
长梅和羊岭把手上的火草布料放到一旁的架子上,过来看乔栩然动作。
“阿姆,情人花煮一段时间,把残渣过滤掉,就可以染色了。”乔栩然把染布的方法教给长梅和羊岭。两个人点头后,乔栩然看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再过一会儿,蛇铮肯定出来找他。
“阿姆,我先回去了。”乔栩然背上背篓,说了一声后跑向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