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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数北方小城一样，采暖季加上阴天，空气质量直线下降。
胡乱对付了早饭，杨川打车来到了城郊的汽车城，直奔奥迪展厅。
正是年底的销售旺季，展厅里的店员虽然热情周到，但话里话外不离“加价提车”四个字。
加呗，杨川并不在乎。
考虑到爸妈以后要住在阳光佳苑，车位上的车不能太寒酸，杨川直接选了一台A6，痛快的付了钱。
结果，虽然加了价，提车依然需要等到下午。
午饭的时候，车行带着几个购车者去附近的饭店吃饭，标准还不错，饭菜也算得上精致。
刚吃了个半饱，包厢里进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年纪二十多岁，个子不高，胖乎乎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亮油亮，母苍蝇落上去都得来个饺子盖章。
这家伙一进来就笑嘻嘻的发名片，嘴里客套着：“各位老板，打扰打扰。”
名片发到杨川跟前，胖子停住了，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大川？”然后，他环顾四周，并没发现杨川的父母。
而且，就算是杨川的父母来了，大概也买不起一辆奥迪A6。
“兔子，你该减肥了。”杨川笑呵呵说道。
眼前的家伙名叫赵宏伟，绰号兔子，杨川的高中同学。
前世的时候，俩人走得很近，后来欣欣病重的时候，这小子时常周济，是个有情有义的家伙。
杨川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听到多年无人提及的绰号，赵宏伟直翻白眼：“就你瘦，你全家都瘦！”
说完，不搭理杨川，继续发名片。
一圈发完，赵宏伟满脸笑容开腔。
“各位老板，哥哥姐姐们，大家也看到了，我是做婚庆用车的，首先恭喜各位喜提豪车。诸位都是人中龙凤——”
顿了顿，指着杨川说道：“他不是，他是细狗。”
众人哄堂大笑，有人不免揶揄道：“你是兔子，那他不正好抓你吗？”
“嗨！我被他欺负惯了！”赵宏伟表情无奈。
实际上，这个胖子已经游刃有余的调动了气氛，拉近了和众人的距离。
他继续道：“哥哥姐姐们都知道，现在年轻人结婚，都喜欢用同品牌同型号的婚车，今天，请各位动动您发财的小手，给弟弟留个联系方式，以后遇上喜事，各位哥哥姐姐如果有空，可以来沾沾喜气。”
有人问道：“一场多少钱？”
胖子立刻恭维道：“这个哥哥的问题特别好，价格其实是很复杂的，受结婚时间、距离远近和主家要求的影响，从几百到几千不等。不过，就算是淡季，五六百还是有的，其实哥哥姐姐都不在乎这三瓜俩枣的，主要是图个乐子。”
……
很快，胖子顺利拿到了诸位车主的联系方式。
胖子也会来事，给每位车主准备了一套车用香薰。
随后，就礼貌的告辞了。
前后不过十分钟，行事干净利索，言语热情周到，顺利达成目的。
小胖子，不简单。
……
下午两点，赵宏伟风尘仆仆的赶到奥迪展厅，头上的发丝都有点乱了。
“跑了多少桌？”杨川笑着问道。
“十几桌吧，年底买车的多。”胖子笑眯眯说道：“你真买了辆奥迪啊？”
杨川随手把合同递过去，嘴里淡淡说道：“都是小钱。”
“不装一下，你能憋死啊？”赵宏伟扯过合同，翻看几下，随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王哥，我兄弟在你店里买了辆A6，我刚知道，不不不，哪能让你退钱，送个保险呗，好好好，多谢多谢——”
挂了电话，胖子气定神闲的说：“加的钱是不可能退了，送一年全险、全车贴膜、底盘装甲，再加上三次保养，哥们够意思吧？”
杨川直竖大拇指：“厉害厉害，还是你会装，你这个哔高级多了。”
两个装哔的货，凑一对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