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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一眼看到了主位上的冯正成，一下子愣住了。
“冯……冯院长——”沈胜利磕磕巴巴的。
冯正成皱了皱眉，淡淡说道：“杨先生是我的客人。”
“哦哦哦，打扰了，打扰了！”沈胜利仓皇逃了出去。
杨川心里一动，笑着问道：“冯院长认识沈主任？”
冯正成点点头：“我在新河医院的时候，和他是同事。”
杨川脱口而出：“儿科的同事？”
冯正成没回答，笑着望向杨川：“你和他很熟吗？”
杨川低声道：“不熟，我最近在查一件事，查到他头上了。”
“是吗？”冯正成的表情淡淡的：“老沈这人吧，挺有意思的。”
杨川心里翻腾开了，笑着说道：“冯院长，以后说不定就会麻烦你，我能不能直接给你打电话？”
“好。”
……
晚宴结束，各回各家。
杨川琢磨上了冯正成。
很明显，冯正成不喜欢沈胜利，沈胜利也挺怕冯正成。
那么，作为曾经的儿科同事，冯正成是不是知道沈胜利参与“偷孩子”的事？
如果他知道，会不会说出来？
杨川有些犯难。
让一个地市级三甲医院的院长说一些陈年往事，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但不试一下，他实在是不甘心。
……
隔天，10月6日。
杨川买了些高档茶叶，塞在一个双肩包里，去了兰嘉人民医院。
到了之后，他给冯正成打了电话，说正好路过附近，想拜访一下。
“上来吧，我在办公室。”冯正成的声音很平静，和昨晚的热情判若两人。
杨川硬着头皮去了院长办公室，进门就摸出了茶叶，笑着说：“就带了两包茶叶，冯院长千万别嫌弃。”
冯正成不说话，盯着杨川看了十几秒，才堆起笑意，说道：“相比你要问我的事，两包茶叶确实有点少。”
杨川的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
他赶紧释放出一丝内力，压抑着心头的狂喜，满怀期待问道：“冯院长都知道了？”
冯正成点点头：“从昨晚到现在，我调查了一些事，知道了张欣欣是紫云香的孙女，也知道了新河医院档案室的火灾。”
杨川立刻说道：“冯院长，如果你能帮我们查清真相，那套房子白送！”
冯正成摇摇头：“我不掌握真相，也不白要房子，但我能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说着，推过来一个文件袋，说道：“拿去吧，你或许用得上。”
杨川小心的拿在手里，翻开一看，里面是厚厚的一沓纸，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竟然是新河县人民医院1992年的产妇登记记录！
最让人意外的是，这些记录全部是手工誊写的，并非正式文件或者复印件！
“您……亲自抄写的？”杨川问道。
“是。当时听说了一些事，十分愤怒又深感无力，就找机会誊写了这些东西，希望现在能有些作用。”
“冯院长，这些东西极其重要，我万分感谢，那房子……”
“不要再提房子，否则我连买都不买了。而且，这件事你要严格保密，连张欣欣都不要告诉。”
“为什么？”
“你就当是……一个曾经的懦弱者，在悄悄赎罪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