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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由怨念形成的血红色烟尘渐渐覆盖住了那八位道门巡查使。
他们尖叫，怒吼起来，身上燃烧起猩红色的业火。
金刚寺不敢杀的人，修罗杀。
在业火之下，夏历看着这八人活生生的被焚烧至虚无，业火没有温度，甚至没有常形，但夏历看着那业火之时也是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也造下了业……
若是有朝一日业火焚身，他怕是也讨不到好处。
随后……
漆黑巨手缩回山体之中，只余留一个漆黑的坑洞。
金刚寺的僧人们这时候才来到山门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夏历。
“施主，老衲此前眼光有错，你确有佛性……但似修罗。”
“你还是永不入佛门更好，对你好，对众生也好，众生恶自有众生业，此因果我等俗人半分不得沾。”
那位老僧摇头叹气，之前接待夏历的小僧也是用畏惧的眼神盯着夏历。
这就是修罗，佛门的护法神。
就连佛门自己人都摒弃它的存在，要将它封印。
“我观那修罗臂如此巨大，而山体明显不足以容纳全身，金刚寺有秘境吗？”
“并非秘境，我金刚寺也只是镇压其一臂罢了。”
“啊？”
夏历皱了皱眉，这意思也就是说修罗被解体了？被打得身躯四散分离，被封印在不同之处。
“它……那位修罗做了什么？”
“当年天下灭佛之际，它承怒恨降临掀起无边血海，这更加导致了天下灭佛的决心，我等只愿清修，只能解力所能及之事。”
“因此，当年我数位佛门大能牺牲自己才镇压住他，以此换来世人的理解与宽恕……”
老僧如此说道，夏历闻言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施主，修罗非善物，世间无绝对，绝对善良之人此世能有几个？杀到最后定然是无人生还。”
无人自然也就无恶，但善也失去了意义。
老僧这话一说，夏历表面上点头，但心中却有不同的看法，他毕竟亲自承载过修罗怒火。
那怒火面对恶业不多之人时并没有燃烧，如果真是完全走极端，那修罗就是魔，毫无佛性可言。
因此这事说到底……
“大师，其实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佛门是人的佛门，不是佛的佛门。”
“镇压护法神，灭自己后路，宁被侮辱万分也不做半分抵抗，只为证明自己为人。”
“但你们是人，可这天底下又有多少人不是人？”
“若是需得要他们认同……”
夏历想到了天盟，想到了企业联合，想到了无数不甘不平事。
“我宁做修罗。”
话毕，夏历转过身离去了，这次回来就连金刚寺的门槛都不得踏入，可以说这次寻道之旅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他明明可以压制那无名火，明明可以驱逐那无名火，他的顺从只能说明他本心就是这样。
善者不欺我，恶者上门来，非是我极端，助讨众生债。
下山路上。
夏历的背后响起了诵经声，明明是静心凝神的经文，如今听了却感觉到阵阵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