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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月光穿透阁楼铁门的瞬间,我腹部的陈旧疤痕突然撕裂成星形裂口。三十三条脐带状的触须从伤口钻出,末端吸附在祭坛青铜镜面,将我与三十年前难产的母亲捆绑成双星系统。姑姑的鬼魂在镜中显形,她腐烂的左手握着我的胎毛,右手攥着母亲流产的胎。
“每个林氏女儿都是活祭品。“姑姑的声带振动出双重频率,腐烂的喉管里爬出带吸盘的线虫,“祖母用《鲁班书》逆练养尸术,把我们未出生的双胞胎姐妹炼成续命药引…“她突然扯开旗袍,胸腔内悬挂着三十三个玻璃瓶,每个都浸泡着连体婴的器官。
祭坛蜡烛集体自燃,火苗呈现DNA螺旋结构。我被迫跪在中央石盘,脐带触须自动编织成血色襁褓,将我与镜中母亲重叠成莫比乌斯环。怀表在血泊中浮起,表盖内侧的双鱼玉佩开始游动,鳞片剥落处显露出我从未见过的产房场景﹣-1995年7月15日午夜,外祖母正在用银针刺入新生儿的门。
“住手!“我嘶吼着捶打镜面,却发现自己的拳头正从三十年前的产床下方伸出。母亲临死的瞳孔突然转向我,她肿胀的舌头吐出半截咒语:“坤位..…逆转.“鲜血在她腹部汇成先天八卦阵,而本该属阴的坤位竟被替换成乾卦符号。
祭坛地面开始渗出黑色羊水,每滴液体都包裹着微型胚胎。它们用脐带缠住我的脚踝攀爬,在皮肤表面蚀刻出《子不语》记载的“血殍纹“。当第一个胚胎钻入鼻腔时,我尝到了铁锈味的记忆﹣﹣那是五岁生日撞见外祖母在地下室熬煮胎盘汤的气
青铜镜面在此刻崩裂,无数碎片悬浮成克莱因瓶结构。姑姑的鬼魂被吸入瓶口,她在二维化的瞬间用口红在虚空写下:“脐带纪元“。。我抓住最近的一片镜子,锋利的边缘割破掌心,血液却逆流成河涌向怀表裂缝。
时空在血月达到天顶时彻底错位。我看见不同年龄段的自己从镜中走出:七岁那年躲在衣柜里目睹姑姑上吊的幼童、十五岁首次梦游啃食乌鸦的少女、还有此刻正在祭坛中央被脐带包裹的躯壳。她们同步吟唱安魂曲,音波震碎了祭坛四周的三十三双红舞鞋。
“这才是真正的接引!“外祖母的声音从所有镜片中传来。她的幻影手持产科钳,钳口夹着我和母亲的量子纠缠态胚胎,“每代双生子只能活一个,而活下来的要成为两代人的容器…“
我突然理解1995年产科报告被篡改的真相。当外祖母的银针即将刺入我后颈时,怀表内部传来婴儿啼哭﹣﹣那是本该被流产的妹妹在四维空间发出的共振。我扯断三根脐带触须插入地面,用鲜血绘制出母亲临终前顿悟的逆转八卦阵。
整个宅邸开始拓扑折叠,阁楼与地下室在莫比乌斯环中首尾相接。外祖母的幻影被吸入她自己设置的北斗七星阵,那些镇压我们的风水此刻变成囚禁施咒者的牢笼。姑姑的玻璃瓶相继爆裂,三十三对连体婴的鬼魂化作血色流星,撞破宅邸屋顶飞向血月。
当最后一根脐带自动脱落时,我抱着母亲冰凉的身坠入时空裂隙。怀表在绝对虚空中碎裂,双鱼玉佩游进我的子宫,在曾经剖腹产的疤痕处孵出枚发光卵体。便利店老太婆的预言在此刻应验﹣﹣晨光穿透裂隙的瞬间,我听见新生儿吮吸手指的声响,而那声音同时来自我的腹腔和三十年前的产床。
怀表齿轮咬碎最后一粒星辉时,我握着手术刀剖开腹部疤痕。三十三条脐带从伤口喷涌而出,末端连接着祭坛每个悬吊的襁褓,那些干瘪的胎盘组织突然鼓胀如心脏搏动。血色月光穿透天窗在地面投下双鱼玉佩的投影,与地下室北斗七星阵产生共鸣,整个空间开始像老式胶片般逐帧倒放。
镜中三十三个“我“同时举起孔雀石匕首,刀刃折射出母亲分娩时扭曲的面容。当匕首刺入祭坛中央的青铜盆,沸腾的羊水突然凝固成冰棱,倒映出1995年产房场景——外祖母正用金剪刀剪断缠绕女婴脖颈的脐带,而本该死亡的胞妹残肢正在胎盘里重组。
“这才是完整的祭品。“姑姑的鬼魂从镜面渗出,她腐烂的左手按在我后背胎记处,那里正生长出与胞妹相同的门形纹路。怀表齿轮突然逆向飞旋,将我们拖入时间夹缝:三十年前的自己正在吮吸胞妹手指,而此刻的我在啃噬姑姑的颈椎骨,三代女性的血肉在时空中形成莫比乌斯环。
祭坛蜡烛突然集体爆燃,火苗里浮现《鲁班书》禁术篇章。我用血月在墙面画出逆五芒星,地下室顿时响起千万婴儿的恸哭。那些悬吊的襁褓纷纷炸裂,三十三具青紫胎尸爬向青铜盆,啃食盆中凝结了百年的脐带血痂。
当最后一个胎尸跳入血盆,怀表盖突然迸裂。双鱼玉佩的阴鱼纹路爬上我的左眼,透过这只瞳孔看见的阁楼布满粘稠蛛网——每根丝线都是历代难产妇女的输卵管,网中央赫然坐着微笑的外祖母,她旗袍下摆伸出数十条脐带正操纵人偶般的我。
“该换弦了。“外祖母的翡翠戒指扎进我太阳穴,剧痛中看见自己正用桃木钉将1995年的胞妹钉入襁褓。时空在此刻彻底崩解,我和历代献祭者同时出现在产床,三十三把金剪刀刺入各自腹部,形成的疼痛共振波震碎了祭坛铜镜。
晨钟穿透血雾时,我抱着浑身青紫的婴尸站在天井。怀表阴鱼嵌入她胸口的瞬间,她睁开的六瓣瞳孔里映出我腐烂的半张脸。槐树上系红绳的乌鸦突然集体爆体,羽毛化作灰烬拼出《子不语》殍文:双生子献祭者,当互为表里永囚轮回。
地下室传来新啼哭时,我的手指正化为桃木钉。最后意识停留在镜中画面:穿红舞鞋的姑姑抱着健康女婴走向晨光,而她背后黑影的轮廓,分明是脖颈系着脐带的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