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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罗天的暴雨带有腐蚀性。杨潇看着雨滴在青铜法典上蚀刻出星纹,突然发现那些纹路与苏婵颈后的傀儡印完全一致。当第九万次轮回的雨丝渗入伤口时,他听见了虫鸣。
“这是...星骸虫的振翅频率?“林青瓷突然按住法典,雨幕在她掌心凝成星砂罗盘,“西北三十里,虫群在组建巢穴。“
澹台镜的判官笔划开雨帘,露出被酸雨腐蚀的地表。无数青铜齿轮从裂缝中升起,彼此咬合形成通天塔基座。杨潇数着齿轮层数,惊觉与自己在审判庭看到的棺椁数量相同。
“九万层的轮回塔。“苏婵的银铃突然炸裂,星砂在空中组成倒计时,“当塔顶触及血月时...“
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塌陷。杨潇坠落时看到骇人景象——数以亿计的星骸虫正在地底编织巨茧,每只虫腹都嵌着星核碎片。更诡异的是,虫群中央悬浮着青铜巨树的幼苗,根系缠绕着三具水晶棺。
澹台镜的法典突然自燃,书页灰烬中飞出锁链缠住杨潇。当他挣扎着触碰水晶棺时,棺盖映出匪夷所思的画面:林青瓷正在给幼年苏婵佩戴月牙坠,而少女澹台镜在旁记录法典。
“记忆倒错...“杨潇的星火剪突然刺入自己眉心,“这是第几次了?“
疼痛引发时空涟漪。虫群突然停止筑巢,齐刷刷转向他所在的方向。它们的复眼射出星髓光束,在地底空间交织成巨大的星图——正是杨潇在归墟残卷见过的宇宙初生图。
“星核起源的真相...“林青瓷的水袖缠住光束,“潇儿,看北极星位!“
杨潇的瞳孔突然收缩。星图北极位置不是星辰,而是被青铜锁链禁锢的巨人。当星火剪放大画面时,他看到了巨人额间的烙印——与自己缺失的左手小指形状完全吻合。
“容器即钥匙。“虫群发出机械合成音,“请归还星核本体。“
星骸虫突然让开通道,虫茧深处走出书生打扮的男子。他手持折扇,扇面绘制的星图正在渗血:“初次见面,我是墨辰——星骸虫群的意识集合体。“
杨潇注意到对方行走时没有影子,地面星砂却组成逆五芒星阵:“你们想要什么?“
“重启轮回。“墨辰弹指震碎水晶棺,“用三位祭品重启宇宙炉。“棺中飘出光粒,在虚空组成星核熔炉的虚影。
苏婵突然射出金针,却在触及墨辰前化为飞灰:“小心!他带着时劫匕首!“
话音未落,杨潇左臂突然消失。不是被切断,而是从未存在过的虚无感。更可怕的是,连记忆都在同步消失——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过左臂。
“这是第七万次轮回的惩罚。“墨辰把玩着透明匕首,“你每次改变历史,都会丢失身体部件。“
澹台镜的法典突然翻到空白页,她咬破指尖写下血律:“以判星者之名,剥夺...“
“你还不明白吗?“墨辰的折扇切开法典,“所谓判星者,不过是程序纠错机制。“
血字突然反噬,澹台镜的右手开始晶化。杨潇在危急时刻割裂时空,却发现星火剪只剩半截——消失的左臂正是锻造剪刃的关键。
林青瓷的水袖突然缠住虫茧:“潇儿,看茧丝走向!“
杨潇顺着丝绸般的茧丝望去,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每根茧丝末端都连着青铜巨树的根系,而根系脉络竟与自己的血管分布完全一致。当他触碰茧丝时,树根突然暴起刺入胸膛。
剧痛中,他看到了宇宙炉的真实形态——由九万具自己的尸体组成的齿轮阵列,每具尸体都缺少不同身体部位。阵列中央悬浮着完整躯体,那正是最初创造星核的自己。
“容器即零件。“墨辰的声音仿佛来自虚空,“你每次轮回都在为宇宙炉提供新部件。“
杨潇突然大笑,星髓从七窍喷涌:“原来我才是星核的祭坛!“
星火剪残柄突然暴长,他反手刺入自己心脏。当星核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虫群集体自燃,墨辰的折扇出现裂纹:“你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