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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林东望还在人世吗？
好哇……
镇北王府还有人活着，真是太好了！
秦砚礼强忍住酸涩的泪意，叮嘱顾十安小心行事，在宵禁前离开了镇北王府。
顾十安没有一直留在祠堂，而是趁着夜色在镇北王府转悠起来。在林南风的回忆里，她已经看过镇北王府无数次。
熟悉，又陌生！
宅邸内被翻最多的地方是书房，老王爷的书房和世子爷的书房，架子书桌翻倒在地，几乎是每一寸的地都被撬开翻找过。
库房内空荡荡……
林东望的房内还留着一些小木剑、木刀，都有些年头了，应该是他们兄弟儿时的玩具，或许是想留给自己孩子玩的，可惜……
地上散乱着没做好的小衣裳，依稀能看出来一针一线都承载着母亲对孩子的疼爱，如今已经染上脏污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顾十安捡起来放到床榻上，衣衫上头的破洞犹如镇北王府的命运，千疮百孔再也回不到当初。
林北归的屋子相对还好一些，可能是当时他年纪还小，朝堂并不太在意他，谁能想到一个不被他们重视在意的人，顶着跟朝堂的血海深仇上战场，帮着踏平了北厥……
林南风的院子他没住过太久，儿时跟着林东望住一个院子挤一张床，等年纪大些有了院子，可能习惯成自然，时常混到大哥屋里睡。若是大哥从京郊大营回来，他更加会黏着大哥听军营里的事儿。
之后他自己就去了军营，原本是在京郊大营让他适应一段时日，谁知道这小子常常嗷嗷哭着回来跟祖母诉苦，弄得祖母心疼到不行。
老王爷觉得再这样下去林南风就要废了，整日只知道闯祸惹事一点儿没有男子气概，看来在京城附近他总有退路不好好操练，老王爷一狠心就将他丢到了北境军营，且明令禁止他跟人说自己身份，只当是个普通小兵。
屋子住的少，林南风关于这间屋子的回忆都有秦砚礼，从屋子里喝酒喝到上屋顶……
林西梦的闺房，顾十安待了最久，也让她最恼火。闺房翻的乱七八糟，贴身衣物随意散在地上，简直是对她和对林家的侮辱。
顾十安打心眼儿里喜欢和钦佩这个姑娘，她将散落在地上的衣衫捡起来，看到柜门都倒下来的柜子，想了想把东西收进了戒指。
眉头蹙了瞬舒展开，重新转悠一圈，到各个屋子收了些东西回来，打算带回去给林南风，当做念想。
想到要带东西回去，原本不打算去的长辈屋子她转了一圈，最后回到祠堂，望着一座座牌位……
她不知道武将世家是不是从小要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离别，在林南风记忆中很大一部分都跟离别有关。
儿时几乎没见过祖父，只在家人口中听过祖父的各种事迹。
还有祖辈的故事，谁也不知道这一次出征会不会就是最后一面……
像他的二叔，西梦和北归的父亲，出征之前还在逗林南风玩，让他骑在脖子上满院子上蹿下跳玩。
最后带回来的只有他的死讯，林家许多上战场的儿郎可能连尸骨都没留下，在战场上被马蹄踩踏，带回来的可能只有一副染满血肉的盔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