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潍州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以其商贸繁盛而闻名。潍州本就资源丰富,又紧挨着宁州和定州,既有定州军的军事力量支持能保证潍州的稳定,也有宁州的农贸作为补给。潍州重商,三州互惠互利,相互依赖。
潍州城的城市中心商铺林立,各色旗帜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香料和食物的香气,混杂着皮革和木材的味道,商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有的推着满载货物的推车,有的则在街边摆开摊位,展示着来自各地的奇珍异宝。行人穿梭其间,摩肩接踵,他们的脚步声、交谈声和讨价还价的声音相互交织。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马蹄铁与石板的碰撞声哒哒作响,马车上的铃铛随着马车的发出急促的铃声。沈潇自踏进潍州城,心里的石头才稍稍松懈了片刻。如今玉桃还生死未卜,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只能让马车快些再快些。
不消片刻马车停在了一幢古朴的老宅门口,门口的牌子上写着何府二字。
“表少爷,表小姐来了。”管家看他们急匆匆且蓬头垢面的样子心下一沉,只感觉大事不妙。“不是说明日才到,如何提前了一日。来人快去通知老爷夫人”管家吴数礼数周全,但还是不免疑问。
“舅舅在何处?”沈清自知妹妹的心急,他当即先开口询问。“快去请舅舅“沈清虽平日看着不正经,如今这个时候看着倒是稳重了不少。“夭娘,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身在潍州还是舅舅出面更为妥当。”
“哥哥说的是,我们且耐心等待。”沈潇深吸一口气,心里的石头始终吊在半空不得松懈。
沈潇的舅舅何渭,虽外表憨厚,肚子微微凸起,却是个精明的商人。他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里,时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何家在潍州是商会会首,家中子侄个个出息,更有一位女婿位列内阁,使得何家的地位愈发稳固。何谓听闻沈潇和沈清提前到来急忙赶回家中。看见两人面色凝重,心中猜想定是发生了大事。
沈清于是将昨日遇到匪徒的事情说了出来,却将其中关于秦孛之的事情掩藏了。沈清觉得越少人知道这件事情越好,若是得罪了秦家,怕给何府带来大祸。只与何谓说丢了一个贴身婢女,婢女的样貌特征都一一道来,还画了玉桃的小象。
“舅舅,还请与太守大人说明是沈阁老的女儿丢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沈潇补充道,若是一个婢女只怕秦孛之得了消息会立即动手,但若是看在沈家和肃国公府的面子上,秦家定是会留有三分余地的。
何谓虽是疑惑,但是也没有再多问,他从商多年,知道不能问的别问,知道的越少越是安全得道理。况且是自家子侄,他们说的话也不会掺了半句假话,等到时机成熟,他们想说便会说了。
太守丁卯确实闹得满城风雨,一听说沈阁老的女儿昨夜在自己的管辖之处遇到了匪徒,人还丢了就是急得手足无措,头顶冒烟。丁卯如乱锅上的蚂蚁一般,“这沈阁老的女儿没了不就是肃国公的儿媳没了,那宋世子说从小就是混世魔王,军营长大,杀人不眨眼,未婚妻没了,我这小命还能有吗?赶紧去找,快找,城里城外一寸也不得放过。”
衙役派出去不少,但是玉桃的消息却并无半点,回来的人报了一波又一波,都是连连摇头。沈潇急的来回渡步,沈潇体力不支困得要紧加之昨日的紧张实在是困乏。在何府安置的厢房里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醒来之时只看见翠桃在一旁偷偷哭泣。沈清只得安慰她,玉桃定会没事的。
找寻玉桃的事情也是要紧,但是此次为了母亲找寻穆神医的事也是要办的。沈潇听闻穆神医好酒,若是去潍州城最大的酒楼福来居定能有些线索。福来居有一陈年佳酿一直悬于楼阁中央,对外说是当今圣上路过潍州时,亲自酿造的,只待有缘人才能相赠。
沈潇端坐于福来居二楼,目光穿透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盘算着如何寻觅穆九的踪迹。忽闻楼下酒客们借着酒意,高声议论。“听闻沈阁老的千金失踪,恐怕是凶多吉少。太守大人急的说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啊”一名身着灰衣长袍的男子低声说道。
“非也非也,那肃国公府的宋世子岂不急如星火?!”同桌之人戏谑地回应。
“若真如传言那般,二人情深意切又早有婚约,宋世子这趟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咯~”另一人附和道。
“正是正是,我听说宋世子在剿匪途中,途经三岑里,遭遇刺客,至今下落不明。你看潍州和宁州定州三城都在戒严,我看三岑里这次定是要血洗一番咯”邻桌之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沈潇凝视着他们,向翠桃使了个眼色:“去探听探听,他们说的有几分真,切记不可暴露身份。”
片刻之后,翠桃匆匆返回,轻声汇报:“那人说宋世子在三岑里一带失去了踪迹,三州戒严已有数日了”她注视着沈潇的脸色,自家小姐近日未曾好好休息,面色显得苍白。翠桃看着沈潇又道“小姐,你也别听他们胡说,这些人不过是酒囊饭袋,哪里懂得军国大事。世子向来机敏,用兵如神,定是安然无虞的”
沈潇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道:“快坐下,吃些东西,这些糕点可是上京没有的。”说着,她将一盘精致的糕点推至翠桃面前。翠桃品尝着糕点,脸上的阴霾也随之消散。她本就贪吃,脸颊也因此显得圆润丰满。沈潇突然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道:“好翠桃,吃完了就替小姐寻套男装来吧。”
“好的,小姐这是要做什么?”翠桃吃得急了些,不小心噎住了自己。
沈潇何尝不知道宋离在军中长大,一招一式皆是肃国公宋慧安亲传,肃国公用兵如神,替我朝镇守西北要塞十数年,西钺才不敢贸然进攻,年年向我我朝纳贡进岁。若是没有秦孛之的出现,沈潇相信宋离的失踪会是一个计谋,一个幌子。但是秦孛之的出现让沈潇惶惶不安,她有理由怀疑宋离的失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