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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庭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郝山长，“不知郝山长过来可是有事？”
“旭之，听齐堂长说你跟他提出辞呈，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突然？”郝山长就跟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似的，竟然还有脸来问这事。
顾北庭自然也是实话实说了，“读书人最在意名声，枫林书院竟然出了这种事，我自然不合适继续待了。”
这原因郝山长一早就想过，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厦建还小，一时想岔了，我回去后就跟他说了这事情的严重性，他也知道这次过火了，以后做事前都会多做思量。”
“所以他的一念之差，害得人家前途尽毁，也就是一个玩心过大做解释了？”顾北庭说话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冷漠。
郝山长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所幸误会解开，陆学子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也算是没有酿成大祸。”
“那是你们主动去跟人解释，让这个误会解开的吗？”顾北庭挺无语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陆怀瑾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吗？
一个农家要供出一个读书人有多不易，参加一次院试得差不多就是全家的积蓄，可郝厦建轻而易举就给人毁了。
如果这次不是陆怀瑾自己意志力坚定，再加上运气好，说不定他就得跟其他没有读书天赋的学子一般回归农家做一个庄稼汉了。
“这……”郝山长一时语塞，表情变得尴尬，好半晌才又尬笑几声，“我们其实那个时候就已经准备去请陆学子回来了，只是慢了一步，不过幸好结局是好的。”
顾北庭被他这番不要脸的言论给整笑了，可他不知道更不要脸的还在后面。
“旭之，为师本也算是教过你一场，以前也没求过你什么，现在为师希望你可以看在为师的面子上，收厦建为徒。”
“你让我收郝厦建为徒？”顾北庭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只知道这人不要脸，但也不知道他还能这么脸大。
给他面子，他难道忘了以前自己在他这里的待遇？现在竟然还有脸说看他面子？
郝山长接着又道:“现在很多人都对厦建有些偏见，为师担心他会受到影响，如果有你收他为徒，日后那些人对他说话也能顾忌着点。”
“再一个，等日后他跟你一起去了京城，那里也没人知道这些事。”
“那也该他受着。”顾北庭也不想再跟他虚与委蛇下去，脸色阴沉道：“陆怀瑾被人下药耽误院试，后来又被他污蔑舞弊，被书院开除，他都能挺过来，现在你儿子的事，别说的可都是事实，他怎么就受不了了？”
“当初他既然想害人，那现在遭到反噬也是他该受的。”
以为做了错事，说几句知道错了就可以，不但不用付出点代价，还可以得到一个好师父？
“话也不能这么说，厦建这孩子本性不坏，为师以后一定多在这方面费些心，可如果我们就这样放弃他，那他的前途不就毁了吗？”郝山长皱着眉头说道。
他不喜欢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儿子的不好，今天但凡换个普通人来说，他都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顾北庭冷笑道：“那当初你们可为陆怀瑾想过他的前途？你儿子的前途就是前途，别人家孩子的前途就不是前途了？”
郝山长却不以为然，“为师查过陆家，普通的庄户人家，他能读书也是因为有个会打猎的爹，现在他爹受伤，以后就不能继续打猎，那他读书的束修就没办法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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