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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祖点点头,样子很满意。
看来自己这一次的心思没有白费。
随即他掐指算了起来,算着算着,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严肃,下一刻又舒展开,甚至露出一丝笑容。
原来如此!
晨光刚漫过云海边缘,洪灵儿就骑着她的七彩孔雀“虹羽”冲上了云霄。
孔雀尾屏展开时像缀满碎钻的绸缎,每片羽毛都映着朝阳的金辉,掠过云层时竟在身后拖出一道浅浅的彩雾。
洪灵儿才七岁,扎着两个圆滚滚的发髻,裙摆上还沾着昨晚摘的星子草碎末。
她伏在虹羽颈间,小手轻轻拍着孔雀的脊背。
“快点快点,追上那只白鸟!”
虹羽似通人意,尖啸一声加快速度,尾羽扫过蓬松的云团,惊得几只云雀扑棱棱飞起。
灵儿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伸手去抓掠过指尖的云絮。
那些柔软的水汽竟在她掌心凝成了只小巧的云雀,振翅绕着她飞了两圈,才渐渐散成薄雾。
玩心起来,灵儿索性让虹羽停在一片厚厚的积云上。
她踮着脚伸手乱抓,把身旁的云彩揉成各种模样。
先捏出只蹦跳的玉兔,又扯出匹奔腾的骏马,最后竟团了头憨态可掬的小熊,让它坐在虹羽的尾屏上晃悠。
云做的小动物们围着她打转,阳光穿过它们半透明的身子,在云海投下斑斓的影子。
“没意思,换个玩法!”
灵儿拍掉手上的云屑,指着远处的流云飞瀑。
那瀑布是高空气流凝成的奇景,雪白的云流从云端倾泻而下,像挂在天际的银帘。
虹羽载着她俯冲过去,在飞瀑中灵活穿梭,云珠溅在灵儿脸上,凉丝丝的。
忽然瞥见瀑布深处似有金光闪烁,立刻催着虹羽去追:“是不是藏了宝贝?快找找!”
正追着,前方云层突然翻涌,一头吊睛白额虎猛地窜了出来。
那老虎比凡间的虎大上三倍,浑身皮毛如雪,虎啸震得云团都在颤抖。
灵儿却半点不怕,反而拍手笑道:“来得正好!”
她从袖中摸出颗莹白的珠子,往空中一抛,珠子瞬间化作柄银光闪闪的短剑。
灵儿纵身跃起,踩着云团与猛虎缠斗起来。
她身形灵巧,短剑在手中舞得如银蛇穿梭,专挑猛虎的破绽刺去。
猛虎咆哮着扑咬,却连灵儿的衣角都碰不到,反而被短剑划破了好几处皮毛,渐渐没了气势。
最后灵儿一剑挑在猛虎耳后,老虎吃痛,哀嚎一声,夹着尾巴撒腿就逃,转眼间就消失在云层里。
“哈哈哈,跑真快!”灵儿收了短剑,落在虹羽背上,笑得咯咯直响。
虹羽也昂首叫了两声,像是在附和。
正笑着,灵儿忽然低头往下看,只见下方云海中悬浮着一座巨大的道场。
道场由白玉铺就,四周环绕着青绿色的仙竹,数千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弟子正整齐地站在道场中,一个个眉头紧锁,苦着脸像是在承受什么煎熬。
而道场中央的高台上,坐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他身着杏黄道袍,手中掐着法诀,眉头皱得紧紧的,似乎在推算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灵儿眼睛一亮,立刻拍了拍虹羽:“是爷爷!”
话音刚落,虹羽便载着她俯冲而下,稳稳落在道场中央。
灵儿蹦到老者面前,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爷爷,你在这干嘛呀?怎么不陪灵儿玩?你看我刚才打赢了一只大老虎呢!”
道祖原本紧锁的眉头,在看到灵儿的瞬间便舒展开了些,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灵儿,爷爷在忙正事。”
周围的弟子们看到灵儿,先是一愣,随即一个个都悄悄松了口气,脸上的苦色也消散了不少,甚至有人偷偷交换了个眼神,嘴角露出了笑意。
他们都知道,只要小师祖来了,道祖必定会分心,今天这枯燥的推算课,怕是能提前结束了。
果然,灵儿不依不饶地拽着道祖的衣袖晃来晃去:“正事哪有陪我玩重要嘛!爷爷你快陪我去云里找宝贝,我刚才看到金光了!”
道祖看着孙女娇憨的模样,终究是没了办法,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弟子们挥了挥手。
“今日便到这里,散了吧。”
弟子们闻言,立刻躬身行礼,脸上难掩喜悦,脚步轻快地退出了道场。
洪灵儿则拉着道祖的手,蹦蹦跳跳地往虹羽那边去。
“爷爷,快点,去晚了宝贝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