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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苗会计听说了这事儿，就提议小学建好以后，树一块儿石碑，刻上林糯糯和郭敏的名字。
就像以前的大善人修桥铺路一样，公社里也同意了，还让苗会计在村里和公社募集。
村里人一想，以后老了走到碑前，还能对着孙子吹牛：“看，你上的小学，就是你爷爷我当年捐钱盖的！”
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儿啊！谁家不想添个名字！
可是大家伙兜里，可不像林糯糯那么有钱。
大娘们围在一起，热闹的讨论着，都想自家男人能榜上有名，可是却不愿意出钱。
林糯糯听了一耳朵，直接替她们出了个主意：
“可以用工分换算成钱抵扣啊！很多人帮村里盖小学，记分员都给他们记工分，年底大家用工分领钱。现在他们直接把工分捐出来是一样的！”
大娘们面面相觑，鲁大脚站出来，拍了拍林糯糯的肩膀，“林知青，你这主意不错，脑袋瓜这会儿挺好使啊！”
自从上次在知青院喝了林糯糯的一碗红糖水，鲁大脚心里就认定自己跟林糯糯和好了。
大娘们的友谊就是来的这么突然，林糯糯的小身板，被鲁大脚拍两下，不自觉的矮下去。趁着没人注意，林糯糯又悄悄挺起来，然后背着手慢悠悠走了。
她这主意可把苗会计害惨了。一窝蜂的人找苗会计要把自家的工分换成钱捐了，偏偏还要苗会计给他们算算，“捐五毛钱是多少工分！”
这不是为难人吗？每年都是年底全村结算，有剩余的钱，才给大家用工分换算一下发下去。
现在才过完年两个月，上哪去算钱啊！
一群人被苗会计大嗓门儿吼了一通，才委委屈屈的上工了，还有人临走之前嘱咐道：
“苗会计，你慢慢算，只要学校落碑之前算好就行！”
最后还是方志明提出：统计一下每户想捐的钱，到年底算账的时候，把相应的工分扣掉好了；这样问题才算解决了。
村里这问题还算简单，但是王癞子家的问题就大了。
他们被罚去果园施肥，偷的东西也还回去了，家里没有吃的。方志明也不想他们饿死或者接着偷，就做主让村里最后借给他们一批粮食。
王癞子天天挑臭粪，心里本来就很不爽。偏偏村里借的粮食还只能保证他们饿不死，想吃饱那是不可能的。
王癞子和林珊珊吃了两天就受不了啦，尤其是林珊珊，总是趁着王小杏家里吃饭的时候，坐在她家饭桌上。
王小杏对她再没好脸色，看在她肚子的份上，总是要给她吃点饭的。这么过了两天，王大虎的儿子不愿意了，在饭桌上阴阳怪气的。
他也二十多了，还没娶媳妇。挣点家底不是被王癞子偷，就是养他媳妇，凭什么？
王小杏没办法，只能每天把大门关严实，防着林珊珊进院。
王癞子上工后，胃里很快饿的火烧火燎的疼。从前偷偷去过的地方，他夜里偷摸又走了一遍，什么吃的也没有。
一星期过后的大早上，王癞子挡住杨耀祖将要盖上的锅盖，使劲又舀了一大碗粮食倒进锅里，才“咣当”一声使劲儿盖上锅盖。
杨耀祖小声开口：“姐夫，这么吃，咱们很快就又没粮食了！”
王癞子低头瞪了他一眼，“以后都这么吃！”说完就黑着脸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