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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城府衙。
昨晚死去之人的尸体在府衙内一溜排开。
一共十一人。
仵作正在知府周济川等人的监视下，仔细检查这些尸体。
每个仵作的额头上都不断有汗珠滚落。
不是因为天气炎热，而是因为这些人的死因让他们胆寒。
当然，还因为知府周济川正亲自监督他们干活。
谁也不敢闹出闪失。
将每具尸体都仔细检查完后，几个仵作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转身面向知府周济川，齐齐跪下。
“回禀知府大人，我等已将死因查明。”
其中一个名叫孙九的仵作汇报道。
周济川忙问道：“到底怎么死的？”
孙九开口道：“经卑职检查，这些人应当都是被僵尸所杀。”
“是吗？”周济川用绢帕捂着口鼻道：“你确定没搞错？难道不是被江湖高手铁钩掏心而死？”
十一具尸体每一具胸口都有个大洞，里面的心脏已经不见了。
孙九转身用套着鱼鳔手套的右手从一具尸体的胸口处取出一根断了半截的肋骨，将其断面对着周济川。
“大人请看，这断口犬牙交错，分明是被生生掰断……”
说着他又扯开另一具尸体的亵衣，露出蜂窝状的胸腔：“大人您细瞧这些抓痕，五指间距七寸三，爪尖带倒钩，活人哪有这般手爪！”
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周济川脸颊滚落。
他微微俯身，扶着官帽细细端详一番，嘴里迟疑道：“万一对方练了鹰爪功之类的武功呢？”
孙九闻言又掀开尸体的眼睑，撬开嘴唇。
“大人，您看他瞳孔涣散呈蛛网状，舌根发黑肿胀，此乃尸毒攻心之兆啊！”
“还有！”孙九又将尸体的右手拉到其胸口处的伤口位置，说道：“大人，您看这指甲发黑暴涨三寸，皮下有蚯蚓状鼓包，明显是尸毒入髓的征兆！”
“况且，活人受伤血凝则止，可这三具尸体的伤口还在渗黑浆！”
孙九边说边从袖袋抖出个瓷瓶，倒出糯米粉撒在伤口上。
“大人您听，滋滋声像不像热油浇雪？这是尸毒在蚀阳啊！”
周济川一阵恶心，用绢帕捂着嘴唇连连干呕，后退数步一不小心撞在青石台上，将其上的铜盆撞落，发出一阵当啷声。
周济川狠狠一脚将落地的铜盆踹飞。
“上月才报过祥瑞，如今你却说闹僵尸？！”
“大人，卑职也是实话实说，不敢欺瞒于大人！”
孙九拜倒在地，不敢多言语。
其他几个仵作也是如此，个个都以头抢地，生怕周济川怪罪。
整个院子里鸦雀无声。
众人只感觉背后一阵凉飕飕，就好像有阴风吹入衣裳，吹得人寒毛直竖，如同坠入冰窖。
周济川嘴唇蠕动半天，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闹僵尸？
这下真的麻烦了！
……
傍晚，厚德医馆。
一名年轻坐堂大夫找到江辰。
“江兄，馆主的死因查明了。”
“怎么死的？”
坐堂大夫左右看了看，凑到江辰耳边，轻声道：“被僵尸杀死的。”
“这消息可保真？”
“保真！绝对保真！”那坐堂大夫连道：“江兄，这是我一个当仵作的本家告诉我的，绝对错不了，所有的尸体都是他们亲自检查的。”
“是吗？都怎么个死法？”江辰连问道。
坐堂大夫便将具体情况详细描述了一番。
“洞穿胸膛而死，心脏不见了？为什么要取走心脏？”
江辰皱眉。
僵尸为什么要取人心脏？
之前他在临海城的时候亲眼看过僵尸杀人。
那些僵尸要么是把人的脖子拧断，要么就直接一掌拍烂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