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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持续降雨,足足下了半月才停。望着许久不见的太阳,来福顾不上欣喜,一瘸一拐朝着猫仙祠跑去。
半个月的奔波忙碌,头猫们皆疲累不堪。不少猫儿都染了风寒病症,这其中,属赖头和玄影的情况最为严重。
“呕~呕~”
“咳咳~~”
看着依旧呕吐不止的赖头和玄影,来福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
“怎么样?可能吃下东西了?”
白芨微微摇头,看向瘦了一圈儿的来福低声道:“怕是已到了第三阶段了……”
“第三阶段……”
来福无意识重复着,心中难过不已。这次的病症都极为相似,先是发烧畏冷,再是腹泻呕吐,最后便是食药不进意识昏迷。所谓第三阶段,便是药石无医,慢则七八日,快则三五天。
“没有其他办法吗?只要能救它们,需要什么药你说,我去找。”来福看着白芨,眼里满是焦急。
“我记得你师父会一种按压之法,能使猫儿短暂清醒。咱们能否试一试,趁它们醒来时,把药喂了。”
见它眼已微红,白芨难受极了。这些日子,为了能凑够所需药材,福爷、赖爷几个不惜冒险翻进了城里的几家药铺。为此,身上都挂了彩。
如今,药材虽够了,可很多病症并不是有药就能医治的,身体状况、承受能力都是病愈的关键。赖头和玄影本就年龄大了,经受这些日子的劳累,身体已撑到了极限。自听说天放晴了,那本还强撑的心气顿时松懈。心气一泄,求生的意志也会衰减。白芨知道,这时说这些,只会让福爷更加难受。
想到福爷寄予厚望的按压之法,白芨心有不忍,好半晌开口解释道:“那按压之法虽能让猫儿短暂清醒,却也容易耗尽所有生机。因此,师父多用来让猫儿们交代遗言。”
“交代遗言……”
来福只觉两耳嗡嗡,眼前一片迷糊。
*
赖头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它梦见自己浑身湿漉漉的站在一间仓库里,如无头苍蝇般不停翻找着。
“黄连、葛根、白术、参苓、五味子、党参……”它口中不停叨念着,目光从一个个药架子上略过。
不多时,它看到一个药架子上悬挂着带有“白”字的木牌,欣喜的转头询问道:“白、白术?老大这个是不是白术?”
话音刚落,一个猫影很快跑来,看到木牌摇头道:“不是,这上面写的是白芍。”
赖头虽有些失望,却还是打起精神继续寻找。这仓库太大了,架子上的药材极多,若不尽快,怕是到天亮也很难找齐它们所需的药材。
这一刻,它万分后悔没有多认识些人类文字,这么大的一个仓库,仅靠老大自己真的太慢了。
赖头眼神急切的扫过一个个悬挂的木牌,努力寻找着自己能识得的字。
“黄、黄、黄……这是黄字我认识,这回定是黄连没错!”
它用爪子勾住那两字木牌,语气兴奋道:“老大,老大,黄连在这!在这!”
“来了,来了,小声些。”
模糊的身影再次靠近,看了一眼它勾住的木牌,略有无奈道:“这是黄芩。”
“黄、黄芩?我、我见上面有‘黄’字,以为是黄连……”
“你不识字,能不能不要瞎叫唤,还不如去帮运财放钱。”一只黑猫不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