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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章这几日忙着公事,并随随同大理司正外出查江南官员贪腐一事。月余才能回京。南宫柔跟云素衣基本上不碰面,相安无事。
云素衣头胎孕期反应严重,人也日渐消瘦。宋老夫人暗暗发愁。怕云素衣这个样子影响到肚里的胎儿,这个年纪的老人多重视子嗣。宋老夫人跟宋员外愁的吃饭都不香了。崔妈妈是眼珠一转,便跟老夫人建议:“老太太,云夫人这孕期反应厉害,之前奴才家有个姐姐也是如此,后面请了一个会煲汤的廖厨子,这厨子厨艺了得。没胃口的人胃口都能吊起来。”宋老夫人一听高兴了:“竟有此事?这厨子人品可好,现居何处?崔妈妈去请这厨子来见上一面。”崔妈妈连连应声出去。
这厢南宫柔贴身大宫女偷偷塞了一封赏银给崔妈妈,南宫柔听完苏女官的禀报,嘴角挂起一丝冷笑,:“蠢笨如猪,这就怪不得旁人了。”
阖府都知道宋老夫人请了个很会做汤的廖大厨给家中两位孕妇,知底的人都知道这是专门给云夫人请的。足见宋家对云夫人这胎的重视,下人愈发小心伺候。云素衣见婆母如此上心,自是感激。廖大厨果然厨艺了得,一煲汤阖府飘香。一盅汤分两处,一处送给绵福公主南宫柔,一处送给云依小筑的云夫人。南宫柔细细品尝这汤,这汤实在好,火候十足,比起皇宫的御厨有过之而无不及。怪不得父皇会喜欢母妃那的吃食。南宫柔细白的手指捏着瓷羹,细长的丹凤眼一眯:“云夫人可喜欢这汤,让廖大厨上十二分的心。”苏女官道:“日日都喝,连饭食都是廖二准备的。”南宫柔轻轻哼了声:“这就对了,也不枉费本宫的一番心意。”
这几天云素衣吃了廖大厨煮的吃食,脸慢慢有了血色,圆润起来,精神也好了不少,云依小筑的院子里最近新栽了一大片馥郁芬芳的西域花,色泽艳丽,花瓣层叠,朵大如碗,香气吸引了满院的蝴蝶。美的不得了,听说这花还能一年开四季呢,云素衣轻嗅着这花香觉得这花实在是好,日日都要来观赏一番。有时会唤来桃枝取来笔墨挥毫一画,云素衣自幼学习琴棋书画,其他不过尔尔,唯有书画很是精通,小有所成。
此番过了四月,云素衣的胎坐稳了。宋家上下都松了一口气。是夜,宋建章去陪公主。云素衣心情抑郁,早早便歇息了,夜晚静谧得只听到虫子的鸣叫。云素衣睡到后半夜猛然从睡梦中惊叫一声醒来。云素衣摸着胸口,心脏怦怦直跳,光洁的额头一层细密地汗珠。恍然觉得生下一阵濡湿,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着素衣。素衣紧张的双手发抖,没法揭开被子看。闻声进来的小桃先开被子一看,也被惊到,吓到大叫大夫。
宋家上下灯火通明,头发发白的大夫摸着山羊胡,细细把着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写了个方子交给宋夫人。“老夫人,请恕老朽无能为力,没有办法保住少夫人腹中胎儿。”宋夫人脸都沉了,好端端地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云素衣肚子疼得脸色发白,闻言心脏猛地紧缩,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