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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霜婕站在城市的高处,抬头望向天空中的红月。她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正常,但她的心中却多了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陈小满,我会等你回来。”她低声呢喃,握紧了手中的魔盒残片。
远处,冯开炳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父女的决裂,成为了红月之下无法挽回的遗憾。
血色黎明:父女终局
冯霜婕的指尖擦过锁骨处新生的暗红鳞片,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夜父亲眼中猩红的光。她站在跨海大桥的钢索上,脚下是翻涌的黑潮,浪沫间不时浮出半张肿胀的尸脸——那是被蚀污染的妖尸族在集结。
"大小姐,家主在索州岛等您。" 阴影中走出个佝偻老者,布满尸斑的手掌托着枚青铜铃。冯霜婕认得这铃铛,是冯家代代相传的镇魂器,此刻却缠满渗血的符纸。
她跃下钢索,月刃在掌心嗡鸣:"张伯,连你也要拦我?"
老者浑浊的眼球突然爆开,钻出两条红须:"是老爷要给您看场好戏。" 青铜铃炸裂,符纸化作血箭直刺她眉心。冯霜婕旋身劈斩,却在斩断血箭的刹那听见婴儿啼哭——那声音来自三十公里外的妇幼保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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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州岛地下祭坛
冯开炳的白发已尽数变红,他脚下躺着十八具孕妇尸体,隆起的腹部被刻满符咒。当冯霜婕破开最后一道结界时,正看见他剖开第十九具尸体的肚腹,取出个啼哭的紫红肉团。
"霜婕,这是你侄儿。" 冯开炳将肉团浸泡在血池中,池底沉浮着魔盒残片,"蚀答应我,用九十九个纯阴胎重塑容器,就能换你免受侵蚀。"
肉团在血水中迅速膨胀,转眼化作三岁孩童模样,背后却生出六条蝎尾。冯霜婕的月刃在颤抖,她认出孩童眉眼与幼时的自己七分相似——父亲竟用她的基因培育人傀。
"您疯了。" 她挥刃斩向血池,却被蝎尾孩童挡住。利齿咬入她手腕时,熟悉的血脉感应让月刃陡然黯淡。
冯开炳掐诀点燃祭坛四角的尸蜡:"当年你母亲怀你时就被蚀选中,我耗费二十年才剥离你体内邪种。现在只要把这赝品献给蚀,你就能......"
他的话被剧震打断。整座岛突然倾斜,海面升起直径千米的血色漩涡,漩涡中心缓缓浮出青铜巨棺——棺盖上赫然刻着陈小满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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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的嘲弄
"看见了吗?这才是蚀选中的完美容器。" 冯开炳癫狂大笑,指挥蝎尾孩童撞向青铜棺。棺盖开启的刹那,陈小满的躯体浸泡在黑液中,心口插着柄月光凝成的断剑。
冯霜婕的银发根根染血,月刃迸发刺目红光。她终于明白父亲真正的疯狂:这些年所谓的保护,不过是将她作为蚀的备选容器圈养。当陈小满出现更优质的宿体,自己就成了可弃的棋子。
蝎尾孩童的利爪刺向她咽喉时,三十年前尘封的记忆突然解封——母亲根本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父亲亲手剖腹,取出她这个"蚀之胚胎"。
"原来我才是第一个赝品。" 她任由利爪穿透肩胛,抱住孩童跃入血池。魔盒残片感应到同源之力,在池底拼合成完整魔盒。冯霜婕咬破舌尖,将二十年压制的红月之力尽数灌入盒中。
"以吾身为引,唤三重月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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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与新生
青铜棺中的陈小满猛然睁眼,断剑化作流光回归掌心。三重月影在他身后交叠,白月光柱贯穿血池。冯开炳在强光中化为灰烬,蝎尾孩童尖叫着融入魔盒。
当光芒消散,冯霜婕跪在干涸的池底,怀中魔盒已褪为玉白。陈小满的剑尖轻点她眉心,将躁动的红月之力抽离:"你自由了。"
"不。" 她按住他握剑的手,将魔盒按进自己心口,"蚀还在看着。下次满月时,北纬30°海底城见。"
海风卷走未尽之语,陈小满凝视她远去的背影,发现她的银发末端开始结晶化——那是成为时空锚点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