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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系统警报混着头痛再度袭来。
韩墨渊伸手要封她穴位，却被狠狠推开。
两人在腐叶堆里滚作一团时，杜灵依突然盯着他衣襟里滑出的冰晶怔住——那分明是粮仓结界里沾到的空间碎片。
“二十年前蛮族圣殿的时间裂隙，和现在的噬心蛊......“她攥着冰晶猛然抬头，“韩墨渊你早就知道......“
夜枭凄厉的啼叫划破夜空，韩墨渊突然捂住她眼睛：“别动。“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绷，“铁面大侠的剑气里混着噬心蛊的味道，这林子恐怕是......“
杜灵依扒开他手掌时，正看见远处树梢挂着半截染血的衣袖——那金线绣的云纹，分明是白日里铁面大侠的装束。
而树根处新鲜的血迹，正蜿蜒着爬向更深处的黑暗。
杜灵依指间冰晶突然迸出幽蓝光芒，韩墨渊玄色衣袂无风自动。
腐叶下钻出的血色藤蔓正要缠上铁面大侠的断袖，忽被杜灵依甩出的银针钉死在树根。
“得罪了。“她咬破指尖点在读心术印记上，殷红血珠渗进铁面大侠染血的衣料。
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青州渡口飘着腐臭的货船、弟子们跪拜时后颈蠕动的蛊虫、密室里被噬心蛊缠住脖颈的稚童......
韩墨渊剑锋横挡在她喉前三寸：“再用读心术，你的魂魄就要碎成蛊虫饲料了。“
“他女儿被困在总坛水牢！“杜灵依踉跄着抓住铁面大侠的重剑，任由剑刃割破掌心，“大侠可还记得《楞伽经》第四卷？
贪嗔痴毒，如露亦如电——“
铁面大侠面具突然裂开细纹，瞳孔里青雾翻涌着褪去。
重剑“哐当“砸在树根时，三十名弟子齐刷刷软倒在地。
韩墨渊指尖金符刚要落下，却见铁面大侠颤抖着掏出块绣着莲花的帕子：“芸娘......“
“邪影教用稚子炼蛊，大侠当真要助纣为虐？“杜灵依抹去鼻血，将染血的江湖令拍在他掌心，“令嫒左耳垂是不是有粒朱砂痣？“
铁面大侠猛地攥住她手腕，却在触及她苍白面色时慌忙松手。
远处传来毒娘子娇笑声的刹那，韩墨渊已揽着杜灵依瞬移到十丈开外。
“逞能的滋味如何？“韩墨渊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霜刃削断追来的藤蔓，“铁面大侠的愧疚能当解药用？“
杜灵依正要反驳，忽觉袖口沾着的腐叶渗出紫烟。
韩墨渊玄色大氅骤然裹住她全身，却还是迟了半步——两人裸露的皮肤上同时浮现蛛网状黑纹。
“千蛛引。“韩墨渊扯开衣襟冷笑，“毒娘子倒是看得起我们。“
杜灵依摸向发间玉簪的手突然顿住。
本该藏着解毒丸的暗格空空如也，只剩半截银丝闪着诡异蓝光。
韩墨渊腰间玉佩突然泛起血雾，将他苍白的唇色衬得愈发骇人。
“别用瞬移术！“杜灵依按住他结印的手，“千蛛引发作时灵力逆行，你想被空间裂缝绞成......“
江风送来丝竹之声，两道人影踏着芦苇飘然而至。
风逸尘的玄铁剑挑开毒雾时，林婉儿的软剑却架在了他颈间。
“风大侠是要救人还是灭口？“林婉儿剑尖逼出他喉间血珠，“青州渡口三十八条人命，可都等着您解释。“
杜灵依强撑着要起身，被韩墨渊按着肩头压回礁石。
月光掠过风逸尘染血的衣摆，照出他腰间挂着的小木偶——那粗糙的雕工，分明与铁面大侠怀中掉出的玩偶如出一辙。
“林女侠的剑若再偏半寸，“韩墨渊突然轻笑，“藏在袖中的唐门暴雨梨花针，怕是要误伤心上人。“
林婉儿瞳孔骤缩，风逸尘的剑鞘已撞在她腕间要穴。
两人在江面掠起的残影中过了二十余招，掀起的浪花里竟混着腥臭血水。
杜灵依突然扯下韩墨渊的玉佩砸向战局。
青玉撞上玄铁剑的刹那，玉佩里封印的金光将四人笼罩其中。
风逸尘的剑穗无风自动，露出半截泛黄的纸笺——“七月十五，子时，货船“。
林婉儿突然甩出三枚银钉射向货船残骸，风逸尘却旋身用后背挡住暗器。
血珠坠入江面的瞬间，杜灵依分明看见他后颈浮现出与铁面大侠弟子相同的青雾。
韩墨渊的霜刃突然横在两人中间，剑身映出风逸尘逐渐猩红的眼尾：“二位这场苦肉计，演给江水里的噬心蛊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