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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颜心里一惊，在李忘昔手掌下奋力挣扎起来。
然而过了好一会，小昔都没有说话，古颜内心也开始挣扎了。
她感觉小昔一定在想大活来整蛊自己。
越是这么想就越着急，全然没发现李忘昔和小昔玩味的笑容。
一向自诩聪明的古颜此时比某些时候的小昔还傻。
也可能是身在局中一时间没想到————最好的整蛊就是什么都不做。
...
最后还是李忘昔快力竭，把她放下后她才后知后觉。
......
夜深了。
两人一左一右帮李忘昔按着肩膀。
“你自找的凭什么我们买单？”古颜跪在床上，不爽道。
李忘昔享受无比，眯着眼轻哼：“不乐意啊？”
“哼！”古颜满脸不情愿，力道不自觉的变大。
这一举动却让李忘昔更加享受了。
“再使点劲，少爷吃劲。”
听着他命令般的话，小昔怡然自得，按着自己的步调继续帮他按摩。古颜就不一样了，恨恨的继续用力期望着李忘昔吃痛的表情。
但无济于事呢，如此柔弱的手劲，李忘昔只觉得软绵绵。
按到古颜浑身香汗淋漓，按到筋疲力尽都没看到李忘昔露出任何出糗的表情。
相反，李忘昔浑身轻松，牵起她的手低头轻吻了一下。
“昔儿，按摩这一项确实是颜儿的强项呢。”
“人家没有力气嘛~体谅一下啦~”小昔腆着脸讨好道。
“那当然了，你们都辛苦了。”李忘昔又满足的同时摸了摸她们两个的脑袋。
小昔跟一只小猫一样用头发反蹭着他的手，神态慵懒无比。
古颜还是不太习惯，别扭的把他的手放到胸前才算安心。
手，是古颜矜持的起点，，也是其接触李忘昔最多的事物。
被捉弄了一晚上，古颜自己都觉得有意思。
看着李忘昔翻身躺好，她们俩还是一左一右，各占一边。
没有人说话。
现在沉默便好。
空气中的寂静此起彼伏。
有空调的轰鸣声作为底色，寂静好像平添不少意义。
他们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保持安静。
这样就好。
温暖、安心、捉弄过也互相安慰过。
无不在预示着古颜加入这个大家庭后的和睦。
觉得头顶的灯有些耀眼，没过多久，李忘昔果断远程操控把灯关了。
为了最基本的照明，没关窗帘。
失去了光源，房间内的氛围也变了。
听风吹过屋檐，听霜缓慢凝结，听树枝丫战栗，听林亭亭而立。
月光如练，恍然乍现。
躺在床上便可观月。
相应的，皎白的月光笼罩着观月人。
伸手去摸，只有形骸般的阴影。
“好美...”
“什么？”
“颜妹好傻，当然是月光喽~”小昔随口说道。
“嗯...月亮本身不发光，月亮反射的是太阳的光。”李忘昔说道。
古颜不爽道：“想说你自己是太阳就直说，拐弯抹角的干嘛？”
“不。”
“颜妹你抬头看一看呀~还有星星呢~”
有李忘昔的悬念和小昔的要求，古颜这才认真望天。
“嗯？”
“看出来了吗？”
“一样亮啊...”
李忘昔笑着摇摇头：“亮的不一样。星星很大一部分是自己就可以亮的，但月亮不同，月亮需要一个媒介。”
古颜的好奇心被勾出来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宠溺的看她一眼，李忘昔不紧不慢道：“星月都是绝美的事物，星光璀璨，月光清冷。”
接着李忘昔伸出了一只手：“星星。”
小昔心领神会，自然地牵上去。
伸出另一只手：“月亮。”
古颜迟疑了一下，也有样学样的牵了上去。
话毕，李忘昔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
“我是什么？”
“你是太阳？”古颜愣愣的猜测道。
“昔儿，我是什么？”
“唔~你是你~”
“对，我是我。我不是任何被定义的物品。我不是照亮你们的太阳，不是你们的光，不是各种你们猜测的事物。我就是我，所以......就算我在语言上物化你们，也不要当真，因为你们就是你们，自己就是自己，不是任何人能定义的。”李忘昔突然提高声音，激昂道。
古颜一下子被镇住了。
“颜妹~知道了吗？”小昔在她面前晃了晃小手。
古颜一知半解的迟疑着。
见状，李忘昔再次开口：“月光美吗？美的是什么？”
“...是月光。”
“不。美的是你。”
“！”古颜内心一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像月光一样美，就像我说的：你是行走的月亮。但你要知道，你不是月光或者月亮本身。你就是你！”
古颜沉默...她知道李忘昔是在告诉自己：不必有任何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必刻意讨好，不必无端妥协。
自我，是最珍贵的尊严。
保持自我，坚持抗争，守护这块独特价值的基石，滋养它，不为外界所改变。
这是古颜要的自我————是李忘昔在她要沉沦前的提醒。
但结果......
“我是什么？”李忘昔再次问道。
“你是照耀我们的太阳！”小昔and古颜。
“？”
“你们是油盐不进啊？”李忘昔笑骂道。
她们当然听懂了，只不过是在故意捉弄。
李忘昔知道，也欣慰。
因为这就表明古颜已经听进去了。
同时，小昔预判了她的叛逆，把反驳变成了一场捉弄。
......
“人家困困啦~今天...唔...就一起睡吧~”
时间太晚了......经过了紧张刺激的一天，于黑暗的环境下睡意很快袭来。
小昔不在意，她们都是同道中人。
什么哪天归谁？
扯淡。
又不是...亲热，一起睡一点都不羞耻，反而很温馨呢。
嗯...李忘昔没意见，毕竟在标准意义上也是第一次感受。
总要习惯的。
当然是睡素的......不然顶不住......
很快，李忘昔的呼吸就均匀了。
身旁两种完全不同的气息、香气，也沉寂下来......沉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