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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在哪里？”
云冥疑惑地问道。
他明明记得他们刚刚还在街道上，可是一眨眼竟然被转移到了商场内部。
李青青环顾四周，眉头紧锁。她仔细打量着四周，试图找到答案。
“怪不得地面都变成了瓷砖，这里应该是万大商场……”
她低声道，
“看样子是零灾扭曲了空间，把我们的方位改变了。”
云冥仰头看向天花板，那里有一排排垂下的破损灯具，摇摇欲坠，发出微弱的电火花。
商场的玻璃橱窗大多已经碎裂，地上散落着各种商品，乱七八糟地堆积在一起，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淡淡的焦味。
李青青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紧张的语调：
“零灾不仅会影响人的精神，还会扭曲现实。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避难所才行。”
“避难所？”
云冥疑惑地侧头看向她。
李青青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避难所是用特殊材料建成的，可以隔绝零灾的影响。只要我们找到入口，就能暂时躲避灾难，保证安全。”
然而云冥神色却突然认真起来，低声说道：
“不，我的意思是……我看见过避难所。”
李青青一愣，惊讶地看向他。
“什么？你看见过？避难所的特殊材质，只有在零灾爆发后才会显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突然注意到云冥的鼻子正在流血，甚至连耳朵里也渗出了血迹。
她的心猛然一沉，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云冥并没有接触过异灵，在零灾的影响下，他的精神抵抗力极其脆弱，身体也在迅速恶化。
她迅速将手里那个红色的摁钮，递到云冥手中，声音坚定：
“拿着这个，按下它，异灵会把你直接送出零灾。”
“那你呢？”云冥下意识地问道。
李青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用食指在他面前摆了摆：
“我可是零号卫，这里的情况交给我就好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从楼上一跃而下，在空中迅速生长出一片片巨大的绿叶，缓缓将她的身体托住，安全地降落到了商场的一楼。
云冥趴在楼上的围栏边向下望去，看到李青青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商场的阴影中。
忽然，商场侧面的玻璃反射出他的模样，云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鼻子、耳朵都在不停地流血，血迹顺着脸颊滑落，染红了衣领。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血迹斑斑的脸，心头泛起一阵寒意。
“怎么会？我完全不痛……”
云冥喃喃自语，低头看着手里紧握的摁钮。
这东西他认得，在他阅读过的零号卫资料中有过详细的介绍：这是为困在零灾中的零号卫设计的逃生装置，只能带出一人，并且会直接传送到零号卫总部。
正当云冥准备按下摁钮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
“你难道要放弃吗？放弃解开你身上秘密的机会……”
这声音阴冷而充满蛊惑，仿佛直击他的内心。
奇怪的是，云冥并未对声音感到警惕，反而在心里激起了无数疑问：如果离开了零灾，我还能继续看到异灵吗？李青青说契约是由家人引领的，为什么母亲从未带我去……
就在云冥思索间，突然，一声脆响从旁边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立刻警觉，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楼道的阴影处，一个瘦长、四肢细如枯枝的爬行物正死死盯着他。
那个怪物的脑袋竟然是一个光秃秃的人类头颅，毫无血色，眼窝和嘴巴都是漆黑的空洞，没有牙齿，看上去像是一具死人的脸。
“那是？”
云冥心中一紧，感到一阵寒意涌上背脊。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跳加速。
怪物注意到云冥的目光，瞬间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阴影中。
云冥回想起自己曾学习过的零号卫资料，心中猛地一惊：
“这是渊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