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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往日将兄长视若偶像视若人生目标的张明宇,却一点也不把兄长放在眼里了。
张翼被弟弟气得够呛,他一贯的习惯就是打,不服,就打他们服气为止。
张翼的性子本就有点暴躁,在亲弟兄面前,更是一点耐心也无。
“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张翼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他觉得,小孩子嘛,有时候就得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说的就是这个理儿。男儿,不打不成器,
看着兄长嚣张跋扈的样子,张明宇却冷冷地横了他一眼,道:“兄长职责在身,去便是,弟弟我也是职责在身,兄长又何必让兄弟为难!”
末了,又加了一句:“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这又是从腾哥儿那里剽窃来的一句原话。
张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还是自己的弟弟?那个一向将自己视作人生楷模成功典范的弟弟?这才多久没见到了,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带着满腹的心事,张翼与弟弟张铭宇分手。
平夷城向北,更不用马忠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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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夷城向南,孙吴的那支3000人的队伍,早已经被武陵蛮王虎牙给吞了,也不用操心。在虎牙王的背后,其实张嶷的一部分主力一直跟随着,随时准备上前接应。万一虎牙蛮王的活儿做得不利索,不够干净,张嶷会出手,孙志断无生还的可能,顺便也教一教虎牙,事情不是这么干的……
魏延老侯爷,现在每天呆在鹰嘴崖里面的山谷中喂小鸡,不愿意出来,也好,本来南中就该是他马忠的事情,被人截胡,可不是自己乐见其成的事情。
于是,马忠就自己悄然来到平夷城中,与整个事情的做局者商议,接下来,该如何办理。
而且,蛮王孟获也还滞留在平夷城中,马忠是真的很担心他和沈腾会发生冲突。这二人互相之间毕竟不认识,万一有了损伤,则对于蜀汉政府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损失。
留下部分军队每天在平夷城外跑马绕圈,给城内的蛮酋们制造一些恐怖气氛,让他们只能乖乖地待在城里,不要有别的心思,更不要发生内讧。
马忠想和沈腾商议的,也正是沈腾想和马忠商议——也就是如何善后。
他们当初的设想目标,其实没有完全达到。
沈腾的“局”,效果还不错,将有点小花花肠子的一众蛮酋们都吸引到平夷城中,但真正的大鱼却不多,也就刘胄一个。
至于孟获吗,不算。人家目前还是蜀汉忠心耿耿的蛮王,与“鱼”一点也不沾边。
南中之乱,除了前期的且兰国之外,真正做大的,本就没有什么。
小打小闹的,对于南中庲降都督府来说,根本就不叫事。
所以对于目前被困在平夷城中的蛮酋们的处理,就显得尤为重要且谨慎了。若是像刘胄那样的大鱼,该打的就打了,该杀的就杀了,本也是正常行为。
但这些中不溜秋的家伙,杀了没油水,放了有后患,必须给些教训才是,但这个所谓的教训,又是什么呢?
当初,做出不杀戮的决定,将城外的蛮人都吓走,也是因此而来的。
进到城中,沈腾和马忠一见面,马忠惊诧于沈腾的年轻,沈腾同样惊诧于马忠的年轻。当然,二人的年纪不在同一个年龄段。
沈腾现在看起来也就20来岁的模样,却做出如此一系列的大事件,让马忠不由得不油然而心生敬意。
马忠现在也才30多岁,却已经是蜀汉第二代将军中排名第一的人物了。
并且,马忠能文能武。
沈腾知道的历史上,马忠在南中的治理,是蜀汉南中稳定最重要的一环。马忠才是南中的第一压舱石。蜀汉对于南中的开发,很多事情,是自马忠开始的。
一直到死,马忠都是南中庲降都督府的都督,为世代南中人民所怀念。
当孟获被邀请进来时,老家伙看见马忠,简直就像看见鬼一样,一下子蹦起老高,然后,指着马忠的鼻子,就跳着脚地大骂:“马德信,马都督,姓马的,你干的好事!”
马忠哈哈大笑,上前和孟获做了个拥怀的动作,却被孟获一拳打在胸前,差点被打了一个趔趄。
“老夫起先以为是建宁李氏做的局,原来是你马德信!怎么,要将我蛮族豪杰一网打尽么?是不是也忒狠了点?诸葛丞相可待你不薄,丞相尸骨未寒,你这姓马的,竟然就如此迫不及待了?”
孟获是真的恨不得将马忠暴打一顿。
不管孟获怎么心向汉室,但他是蛮人,这个,打断骨头连着筋,却是如何也改变不了的。所以,在他眼中,马忠等人在南中的这一出出,最后受苦受难的,还是蛮人。将平夷城中蛮酋们一网打尽,其实根本就不是解决问题之道。
他希望蜀汉好,也希望蛮族人好,自然不希望蜀汉用这种方式将蛮族里面稍微有些能力的汉子都一次性打杀了。
没等马忠说什么,孟获就开始喋喋不休的说教了:“马德信,老夫当年桀骜不驯,但诸葛丞相如何?不一样七擒七纵给老夫一条活路?如果他也似你这边歹毒阴狠,我孟获坟头的树,估计现在可以搭房建屋了吧。”
一句话,将马忠和沈腾都说得面红耳赤。
沈腾自然是无话可说。
他也不想说。
有机会选择置身事外,是他最开心的事情。
自从马忠悄然入城后,沈腾便自觉地靠边站了,烫手的山芋,终于有人来主动接过去,他巴不得呢,连一刻的犹豫也没有。
马忠却没法绕过去,避而不答。
马忠一拱手,道:“我的蛮王耶,您老爷子也不看看,我这是要大开杀戒的架势吗?”
孟获一愣,想想也是啊,便“哈哈哈哈”一阵仰头大笑,道:“小子,说说,有什么好计谋,可需要老夫帮忙的吗?”
“您老不来,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孟获不由得老脸泛红:“非是老夫厚脸皮,只是吕凯老大人放心不下,老夫这才勉为其难,来此地走上一遭。”
“怎么,到了你庲降都督府这里,连水酒都舍不得了?老夫这才喝了几杯,便没有了?要不,老夫出去向随从那里给你要一囊酒来?”
马忠笑着打趣道:“想喝酒,在这平夷城里,可就由不得马某啦!现在,人家才是这里的主人!”
说着,马忠一指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沈腾,“来,来,来,正式给你们介绍下,沈腾,字那个什么来着……”
沈腾没有“字”这个事情,走到哪里,都是让人尴尬的事情。
沈腾连忙打圆场:“就沈腾,没有字。蛮王您叫我小沈也行,沈阳的沈。”
这一下,不仅孟获大惑不解了,其他人也一样大惑不解。
按说,“沈”这个姓一点也不复杂,大家都知道就是那个“沈”,但沈腾这一解释,却将问题复杂化了。
“哪个沈?沈什么阳?”
沈腾也发现自己搞岔劈了,连忙道:“就是沈,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沈,嘿嘿……”
孟获看向沈腾的脸色依然满含着不快,他是认定了这什么狗屁的沈腾和马忠和建宁李氏等苟合在一起,企图祸乱南中。
既然马忠说在这里,这姓沈的年轻人才是主人,那不用说了,罪魁祸首就是他。
孟获恶狠狠地瞪着沈腾,从牙缝儿里蹦出几个字:“未请教沈爷是哪家的代表,这益州,貌似还没有如此遮奢的沈氏。”
沈腾才不顶这个缸,连忙道:“小子不过是一个牵线木偶,哪里有什么事情是小子做得了主的?来人——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