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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马叔叔您这也牙疼?”
“贤侄女哎,可别吹牛不打草稿了,莫非……你有好办法不成?”
“小事儿一桩,三天,给咱三天时间,保证你马叔再也见不着城门口的那帮杂碎!”
“叔叔可不可以信任你,我的‘三——爷’?”
“我们信任三爷!”
“三爷的话,就是我们几位爷的话!”
“那好,就这么定了,若真是如此,马叔叔我专门为你们烤肉庆功!”
“那意思,今天就没希望了呗?”
“今天想吃烤肉,让你们姐夫上手,老夫我懒得和你们一般见识。”
“那就没意思了,马叔,您在咱们心目中的地位,可是要大打折扣的哦。”
“折你大爷的扣!”说完,马岱便起身离开。
“劳资蜀道山,呵呵,劳资蜀道山,劳资蜀道山……”马岱一边玩味儿着这句话,一边老神在在地溜进了屋,留下孩子们在一起乐呵。
一进里屋,就看见自家那婆娘咬牙切齿地扑过来,惨白惨白的一张脸,低吼着:“姓马的,老娘我不和你过了!”
“又来了。”马岱鄙夷地瞟一眼这婆娘,知道她又受了窝囊气,没办法,这是拿自己当出气筒来了。
这毛病,绝不能惯。本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怎么可能给她机会蹬鼻子再上脸。
马岱越显得轻描淡写,那婆娘心里就越发地难过,“这还没过门儿呢,娘家人都打到婆家里来了,这日子没法过!”
“什么叫没法过?”马岱像看外星人一样,将女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一遍,看得女人心里直发毛。
“我还就告诉你,这个侯府的家,还就这两位爷能当,给你啊,指不定这侯府也就当成了猪窝狗窝。”
“你——你姓马的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我去你大爷的新欢旧爱!”要不是外面人多,马岱几乎忍不住一巴掌就糊了过去,“你这贼婆娘也不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往小了说,眼巴前的,两个儿子是不是改变很多?往大了说,魏氏现在也是你这婆娘可以置喙的?有机会让你给人提鞋子,你都该看着人家的眼色!偷着乐去吧……”
马岱一指屋外,“知道不?就这几位爷,我还告诉你,换个人家,请都请不去!给你脸了不是?给你脸了是不是……还鸡蛋里面挑骨头,别把自己给挑没了就好。乖乖的,去洗些新鲜食材送过去,自己丢在地上的脸面自己捡,否则,谁爱搭理你似的,瞧不清楚行情的女人!夯货!”
好嘛,这女人不仅没有捞到出气筒,反而没鼻子没脸地被骂了一通,心里不痛快是自然的,但仔细想想,也在理。
这阶段,魏氏侯府门口,每天不知道堵了多少人,想进去都不可得,而自己家的男人儿子,想进去跟进自己家侯府一个样,守门的连问一句都显得多余。
这就是情分!
马氏因为沾上了魏氏的因果,也颇有些水涨船高的意味。
不说别的,就说自己府邸上吧,其他贵族妇人上门来的也日渐地多了起来。搁在过去,谁稀罕他这个侯爷夫人。而且还是个没跟脚的女子,更不是原配。
不得已,女人只好强行咽下这口窝囊气,稳稳心神,洗把脸,打扮打扮,又去厨房挑挑拣拣,清洗了好多新鲜食材,端了出去,依然的妖娆无比,依然的风摆杨柳,将几位爷伺候得开口婶娘闭口姨,一时间,便好得像一家人似的,彼此都能以姐妹相称了。
虽然魏氏的几位爷大言不惭地做了保证,但马岱内心里,根本就没有十足的信心,八成信心都没有!
自己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既然顶头上司都已经发话了,自己这里若再没有动作,那不是等着挨骂穿小鞋的么?
牛逼是给别人看的,但这个“别人”,绝不包括两位顶头上司。
原来在队伍里被各种莫名其妙排挤的滋味,马岱可是记忆犹新,刻骨铭心。若是再回到从前,马岱自问,宁愿死,也不想过那种日子了。
所以嘛,这顶头上司的账,还是要买的。
马岱这里各种动作且不说细说。
三天后,凌晨时分,马岱亲自带队督查,早就发布通告了,从今日起,严禁在城门口斗殴,如有发生,一律严惩不贷。
军队,国之重器,什么时候军队变成讲理的地方了?军队是国家的武装力量,是政治的爪牙,蛮不讲理,唯命是从,铁血无情,才是天理。
那沈小子不是说过嘛——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想到这些,马岱的腰杆子瞬间便坚挺了起来。
昨夜,那婆娘妖娆妩媚了半宿,被马岱一脚踹到床下面去了,都给你说了几百遍了,老子明天早上还要起早,你以为老子还是当年的小马驹,给老子一个女人,老子能给你一个种族?
那种牛逼混账话,现在是无论如何也说不不出来了。
这婆娘不识相,硬是纠缠不清,三十六路招式非完整地走一遍?
你他娘的,这哪里是要老子享福?分明是要老子折寿好不好?
想到这婆娘,马岱就觉得胀气,窝气。
明明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失去侯府权柄了,还总想再挣扎一下,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你哪一点是魏氏那两位爷的对手?
识相点的,未来还是婆婆,不识相的,被拆了骨头当柴烧,在豪门大族里面,有什么稀奇?
天色微光,影影绰绰的人便陆陆续续进入小城门。检查和维护秩序的队伍显然多了许多,刀枪在手,自有一番威严气度。
那些肩扛挑担拖车的,一进来便发现气氛异于平日,三三两两的盗匪皆不见,却是一队队严整威严的士卒,如临大敌。
这些商贩农人便刻意压慢了脚步,以为那些盗匪们迟到了,本来嘛,已是隆冬时分,这些盗匪本就是豪门贵族家的豪奴,人家起得晚一点,暖被窝里面和女人纠缠一番,也是常事。
但左看看,右看看,盗匪一直没有出现,计划中的被打劫,被丢一大袋子银钱的场面没有出现,厮打的场景更是一点也无。
这些人看看实在没有什么指望了,而士卒们又催促得紧,不得已,吐一口痰,骂骂咧咧地前往东市西市菜市场去,只将这些坏事的士卒们骂了无数道,怪他们坏了盗匪们的好事儿,也坏了自己的好事儿。
“顶好的事情,让这厮们给坏掉了!”
“遮莫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地?又没有抢劫他们的婆娘,干甚不许人家打劫了?”
“就是,生儿子没屁眼!”
“生儿子没屁眼!”
“我呸!姓马的,许多年来,就没干过一件正事儿来着!”
这些人骂骂咧咧地进来,又骂骂咧咧地离开,城门口终究算是恢复了常态的秩序。
而这档口,另外一个消息影影绰绰地流传开来,有意无意地,许多农人商贩也都知道了,原来盗匪们还在,时间也没有更改,就是改了一个地方,有正规的庄家坐庄,有严格的规定,还专门挑选了一些果蔬肉品商贩前去当群演被打劫。
一样的流程,但却有许多人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