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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也不知道,便叫来当地土着,告之曰:“贺松。”
“贺松?”沈腾喃喃自语,“贺松?怎么这样熟悉呢?”
苦思冥想好久,沈腾终于记了起来,后世勐海县志记载贺松山上一株有1700多年的野生“茶树王”,被当地村民奉为神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株。
假如是的,那么,后世的勐海县志就要改一改了,哪里是1700多年,2000年都不止啊。
既然想起这个事情,其他很多关联信息便油然而生,蜂拥而来。沈腾不由得兴奋起来,看来,老子在“酒王”之外,还得另外增加一个帽子了——茶王!
三国首富,绝对妥妥地,没跑了!
沈腾已经基本确定,此地便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勐海茶乡所在地,是世界唯一的普洱茶产地!
史载勐海种茶,源于濮人(布朗族),后,傣人将其发扬光大。而勐海茶厚度好、鲜味足的特点,被称之为勐海味。皆因勐海普洱茶生长在澜沧江两岸的原始森林中,终年湿润、云雾弥漫、土层深厚、土壤肥沃,所产的普洱茶品种为大叶种,芽叶又大又嫩,白毫特多,内含的化学成分特别丰富,制出的茶叶香高味浓。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特殊的现象,即茶树往往与樟脑树混杂同居,故而茶中往往伴有樟木香味,品质尤其髙绝,其他地方皆无。
后世,位于云南省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西部勐海一带,素有“世界茶树王之乡”、“世界茶王之乡”、“普洱茶圣地”、“中国茶都”、“茶乡梦海”的美誉,更是滇藏茶马古道的源头和滇缅通关的重要驿站。
制作勐海普洱茶的鲜叶需经杀青、揉捻、晒干而成晒青茶,用晒青茶蒸压后,可制成各种形状的紧压茶,经长期贮存陈化为自然陈化勐海普洱茶。勐海普洱茶具有陈香的特征,其香气明显高于中、小叶种,这些成分多数为形成茶叶陈香及甜醇滋味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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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老勐海普洱茶,可产生令人着迷的枣香、荷香、参香和樟香。
勐海之所以越陈越香,只因勐海普洱茶晒青茶自然陈化和经沤堆后发酵制成后,有一个缓慢的酯化后熟过程,逐步形成特有的陈香风格,陈香随酯化时间的延长而增加,存放时间越长的勐海普洱茶,其陈香风格越浓厚,质量也更好。
后世的中国,茶马古道基本上都在西南,并且基本上都是围绕着这“普洱茶”而诞生的。
据史书记载,普洱茶“始于唐,兴于宋,盛于明清”。其最繁盛之时,清人檀萃在《滇海虞衡志》所云:“普茶名重天下,出普洱六大茶山,一曰攸乐、二曰革登、三曰倚邦、四曰莽枝、五曰蛮砖、六曰蛮撒。周八百里,人山作茶者数十万人,茶客收买,运於各处,可谓大钱矣”。
也就是说,在三国的这个时代,后世的所谓“普洱茶”,还根本没有出现呢。
素来喜欢历史的沈腾却觉得,关于普洱茶的很多资料,都带有想当然的成分,尽信书不如不读书。
比如史书上说,南中景迈族奉武侯诸葛亮为“茶祖”,并且,景迈山上,迄今还有五株茶树,为“武侯遗株”,是诸葛亮当年亲手种植的。
至于清道光《普洱府志》卷十二记:“旧传武侯遍历六茶山,留铜锣于攸乐、置鋩于莽枝、埋铁砖于蛮砖、遗梆于倚邦、埋马镫于革登、置撒袋于慢撒。因此名其山,又莽枝有茶王树,较五山茶树独大,相传为武侯遗种,今夷民犹祀之。
这,显然是后世人的牵强附会了。
看着眼前这满山的茶树,沈腾内心一阵激荡——“普洱茶为什么不可以提前面世?”
要知道,后世的普洱茶之所以能够风行千年,自然有其价值意义所在,最重要的一点,其制作的技术门槛,并不高。
这是最让沈腾看好的地方。
一旦涉及高精尖的范畴,都不是他能够搞定的了。
而普洱茶一旦形成产业,对于此地人民来说,就意味着巨大的财富。那可比种什么庄稼养什么牲畜回报都更丰厚。
沈腾的思维更是飞快地想到了很多,比如,用普洱茶一举将青藏高原上的蛮族人的嘴巴控制住,恐怕,就有机会避免历史上羌人大举入长安的祸事发生吧。
沈腾知道的,再过短短的几百年,藏蕃高地(后世称青藏高原)的蛮人势力将来到鼎盛时期,他们将会频繁地从蜀地和陇西下高原,对中原汉民造成极大的破坏。
而有唐一代几百年,基本上就一直在和臧蕃高地的羌蛮人战斗。
这些羌人鼎盛时期,一度控制了包括青藏高原、陇西,乃至南中大部分地区,甚至,曾经一度打破长安城,对汉人文化造成巨大的摧残破坏。
用茶叶控制羌蛮人,这就涉及到经济战的范畴了,而中国历史上不乏这样的高人,利用某些战略物资的调配,达到支配或者肢解某些重要势力的目的。
大名鼎鼎的姜子牙干过,同样大名鼎鼎的管仲管夷吾也干过,而且管仲的经济战手法,更实用,更好学。若有机会的话,活学活用一番,沈腾相信,这并非难事。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说出来,也没有多大意义。因为毕竟普洱茶都还在想象之中,而羌蛮人目前的饮食习惯中,是不是有茶这个因素存在,都还是未知数呢。
有机会的话,沈腾很愿意和老爷子好好唠唠,相信以他老人家的深邃眼光,会有更加独到的见解也说不定。
沈腾默默发呆,神思遐想,落在老郡守王伉的眼里,却越发显得这年轻人的“老谋深算”和“成竹在胸”了。
眼前的这棵茶树,虽被当地土着蛮人称为神树,但在汉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一棵树而已。
更何况,这个季节的茶树叶子已经不多,无论什么品种的树,一旦连没了叶子,也就显得十分丑陋,姿态怪异,且面目可憎。
“此树甚多?”
“数不胜数。”
“足矣!”沈腾喜上眉梢,双手抱拳,向老大人做贺喜状,“恭喜老大人!”
老爷子虽然还不明就里,但也知道接下来的文章与此树有关。而且这年轻人如此作态,这文章势必还不会小,嘿嘿,看来这许多天的粘粘功夫,没有白费嘛。
老爷子沾沾自喜,捻须微笑,十分得意。转头,便向那土着长老说一句:“将你部族中这茶树都清点一遍,名单上报到郡守府去,自有专人过问此事,着人保护好,少一棵,老夫就将你的牙齿打落一颗,听见没有?”
别看老郡守平时一团和气,一旦收起人脸挂起狗脸,顿时便有杀气四溢。谁不知道这老家伙可是在永昌郡城头上杀过许多蛮子的人,目光阴沉处,就连沈腾都看得有点心惊肉跳了。
那长老用手捂着不多的几颗牙齿,连连点头,嘴巴里只发出呜呜的声音,很明显被老郡守给吓得够呛。
二人离开的路上,沈腾笑着对王伉道:“至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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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伉当然知道沈腾是什么意思,笑了笑,对沈腾说道:“你呀,还是在南中呆的时间短了,不知道这些蛮人的习性。”
“畏威而不敬德?”
“此其一也。”
“愿闻其二——”
“这些蛮人,骨子里桀骜不驯,一人成虫,百人成虎,万人成魔。公子势必要在此树上做那锦绣文章,蛮人自然受益颇丰,但不先夺之,再赠与,这些人感受不到诚意,根本就不相信汉人会将大好事情给到他们的头上,只会怀疑咱们的动机,而不是珍惜,更不会大力配合。”
沈腾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该死的老官僚们已经成了精,简直把南中的蛮族人都给摸得透透的咧。
过了一会儿,老人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沈腾:“沈小子,没忽悠老夫吧,真能做大?”
“您老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沈腾忽然想起《无名之辈》里的台词来,便笑着补充一句:“做大做强!”
说沈腾随手指了指连绵起伏的群山莽原,“把这些茶树好生保护起来,千百年后,将是此地百姓最大的财富源泉!”
老人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刚才自己下达清点保护口令时,还是轻视了些,于是,当即回头对勐海县令道:“听见没?少一棵树,我就将你丢这里十年,少三棵树,你这辈子就呆这里好了。”
那县令龇牙咧嘴地笑道:“有沈公子这句话,我就没打算离开了,老大人您这正合我意。”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老爷子一边笑,一边叽叽咕咕,沈腾把耳朵凑过去,想听老爷子在嘀咕什么。
却听见断断续续的:“黔之驴……黔无驴……到哪里去搞那些毛驴呢?养毛驴也不错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