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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韭菜花。
《一:惊变》
“当啷——”
瓷碗摔碎的声响惊得我指尖一颤,汤药在青砖地上蜿蜒成暗红色的蛇。
“娘娘恕罪!”
兰儿跪着去捡碎片,发间银簪却挑开了药渣,
“这安胎药...怎会有曼陀罗籽?”
我猛地扣住她手腕:
“你昨日从太医院取的方子?”
“是张院判亲手配的...”
她突然噤声,我们同时望向窗外渐近的火把光影。
“戍时三刻查宫禁!快把东西藏进...”
兰儿话音未落,殿门已被撞开。
铁甲摩擦声里,禁军统领赵岩的刀尖正对着我隆起的小腹。
“奉旨搜查!请娘娘挪步。”
我抚着肚子冷笑:
“赵统领好大的威风,龙嗣若有闪失...”
“怕是妖胎吧?”
阴影里转出个戴翠玉抹额的老嬷嬷,
“太后听闻娘娘喜食生鹿血,特命老奴来验验脉象。”
兰儿突然扑向药炉:
“娘娘快走!他们早知道...”
赵岩一脚踹在她心口,染血的药包从他掌心抛出:
“曼陀罗混着鹤顶红,娘娘这是要弑君还是杀子?”
我拔下金簪抵住喉咙:
“让皇上亲自来验!”
“朕来了。”
明黄衣角扫过门槛,皇帝的目光像淬毒的银针扎在我肚腹上。
太医战战兢兢捧来玉枕,我腕间的金镶玉镯突然开始发烫——这是今晨他刚赏的“安胎礼”。
“如何?”
皇帝摩挲着扳指。
“回陛下,娘娘确实有孕四月,只是这胎象...”
太医的胡子剧烈颤抖,
“似有双生之兆。”
兰儿突然疯笑:
“双生子乃大凶之兆!陛下,这是天谴啊!”
她撞向柱子的瞬间,我瞥见她袖中闪过半枚虎符纹样。
“拖去水牢。”
皇帝捏住我下巴,
“爱妃猜猜,慎刑司三十六道刑具,你的忠仆能熬过几道?”
我挣开他的手:
“陛下不妨直接剖开臣妾的肚子,看看里头究竟是龙是鬼。”
他忽然轻笑,指尖划过我颈间红痕:
“三更天,穿这件胭脂纱衣来养心殿。”
龙袍擦过我耳畔时,一句低语刀锋般刺入骨髓:
“带着你藏在佛龛里的漠北密函。”
烛火\"啪\"地爆开灯花,我盯着他留下的鎏金食盒——掀开竟是碗冒着热气的堕胎药。
《二:夜审》
(养心殿内,鲛绡帐无风自动)
皇帝斜倚在龙纹榻上,指尖勾着那件胭脂纱衣的系带:
“三年前你穿这件衣裳杀前朝余孽时,血溅了三尺高。”
我攥紧袖中金簪:
“陛下若嫌脏了眼,何不赐臣妾白绫?”
“急什么?”
他忽然拽过我手腕,玉镯撞在鎏金兽首上铮鸣,
“先解释漠北密函里的‘格桑花开时’,是你们约在秋分攻城?”
冷汗浸透里衣。
那密函本是我伪造的,真正的暗号分明是……
“陛下!”
太医满头大汗闯入,
“兰儿受刑时说了句怪话,说什么‘双生子该换血了’……”
皇帝猛地掐住我脖颈:
“难怪你非要太医院每日取鹿血!”
他扯开我衣襟,腹部赫然有道淡红瘢痕——这是去年围猎为他挡箭的旧伤,哪有什么孕肚?
“张院判的幻肌散好用吗?”
他冷笑,
“假装怀孕四月,就为把真皇子换出宫?”
殿外忽然传来婴啼。
乳母抱着襁褓颤抖下跪:
“冷宫枯井找到的……孩子腰间的狼图腾……”
太后拄着鸠杖踏入:
“哀家倒好奇,漠北王族的胎记,怎会出现在皇帝私生子身上?”
皇帝突然暴起拔剑,却在挑开襁褓时僵住——婴儿心口文着染血的并蒂莲!
“阿福的刺青……”
我踉跄着想去抱孩子,却被铁链锁住脚踝。
“好戏该收场了。”
太后击掌三声,屏风后转出个与我容貌相同的女子,正轻抚隆起的孕肚:
“姐姐的易容术当真精妙,连陛下都未识破我这替身呢。”
皇帝剑锋转向太后:
“您早知道漠北送来的是双生公主?”
“何止?”
太后抚着女子孕肚,
“这孩子才是真龙血……啊!”
惨叫声中,女子腹部突然钻出条碧色小蛇,太医惊呼:
“蛊王!她是南疆细作!”
混乱中,有人往我掌心塞了枚冰凉的物件——是兰儿总别在发间的银簪,簪头刻着漠北符文:
“当归”。
(窗外梆子声急响)
“子时到——”
整座皇城突然陷入黑暗,婴儿哭声诡异地变成了男人的低笑。
《三:蛊祸》
(水牢深处,铁链上的血珠滴入药池)
阿福被倒吊在刑架上,南疆巫医正往他伤口撒朱砂:
“说!漠北王把《蛊经》下册藏哪儿了?”
“不如问问你们长公主?”
阿福咳出血沫,
“她二十年前嫁给我父王时,可是把情蛊下在合卺酒里......”
巫医突然扼住他喉咙,袖中窜出碧色小蛇。
暗处传来银铃轻笑,戴着翡翠面纱的女子摇曳而出:
“我的好王弟,当年父王把你扔进狼群时,可没说允许你活着回来争王位。”
阿福瞳孔骤缩:
“阿姊?原来南疆所谓的圣女......”
“喀嚓!”
我踹翻药炉冲进来,火舌吞没了半张翡翠面纱。
女子露出的半边脸让我浑身发冷——竟与太后年少时的画像一模一样!
“小心!”
阿福挣断铁链扑倒我,巫医的毒针擦着他耳际钉入石壁。
女子趁机甩出烟雾弹,空中飘来她癫狂的笑声:
“你们楚国人真有趣,皇帝娶了漠北细作,太后养着南疆蛊女......”
(密道中,阿福将我按在潮湿的砖墙上)
“现在信了?”
他扯开衣襟,心口的并蒂莲正在渗血,
“当年你爹从漠北王庭救走的双生子,一个是我,另一个......”
远处突然传来皇帝暴怒的吼声:
“把冷宫给朕烧了!”
我们贴着暗道缝隙望去,只见皇帝手持滴血的长剑,脚边躺着瑟瑟发抖的替身:
“说!真正的韭菜花在哪?”
“陛下何必动怒?”
太后拄着鸠杖从火场走出,腕间青铜铃铛与巫医的一模一样,
“当年你亲手毒杀先帝时,可比现在沉稳多了。”
阿福突然闷哼一声,他后背的狼图腾竟浮现出金色纹路。
我摸到他怀中硬物——是兰儿的银簪,此刻正在发烫。
“当归......”
他盯着簪头的漠北符文惨笑,
“原来你爹早料到这天。”
突然将簪尖刺入自己心口,并蒂莲里竟滚出颗血珠,
“吞了它!这是能解百蛊的狼王心头血!”
(琉璃瓦突然炸裂,无数毒虫如黑云压城)
皇帝挥剑砍向太后:
“你竟敢在皇城养蛊!”
“养蛊的可不是哀家。”
太后突然撕开宫装,干瘪的胸口爬满蛊虫,
“从你逼我喝下堕胎药那日,这身子就是蛊瓮了......”
阿福猛地将我推进密道:
“快走!去冷宫枯井找......”
话音未落,巫医的蛇群已缠住他脖颈。
我攥着血珠在暗道狂奔,背后传来阿福最后的嘶吼:
“记住!楚帝腰间也有狼图腾!”
《四:枯井》
(冷宫废墟,枯井深处传来婴啼)
我攥着发烫的银簪爬下井绳,腐臭的水面突然浮现兰儿惨白的脸:
“娘娘...小心身后...”
青铜匕首擦着我耳际钉入井壁,假太后提着宫灯狞笑:
“小野种找得辛苦吧?”
她踢开脚边男婴尸体,
“真皇子早被哀家炼成蛊童了。”
“你根本不是太后!”
我盯着她颈侧蠕动的蛊虫,
“当年陛下逼死的...”
“是真太后?”
她撕开人皮面具,露出与南疆巫医相同的翡翠面纱,
“那蠢女人被我做成蛊傀时,还在念叨皇帝襁褓里的狼牙项链呢。”
井水突然沸腾,浮起具挂着龙袍的白骨。
我摸到骷髅指间的玉扳指——内侧刻着先帝小字!
“发现啦?”
假太后甩出铁链缠住我脖颈,
“你爹当年护送的真皇子...”
她突然惨叫,井底钻出的蛊虫正啃食她脚踝。
我趁机掏出狼王血珠,蛊虫却愈发狂暴。
兰儿的尸体突然睁眼:
“簪子...刺她心口...”
青铜铃铛从假太后怀中跌落,井壁应声裂开,露出嵌满婴孩头骨的祭坛。
最顶端的头盖骨上,赫然是皇帝幼时的乳名!
“先帝真正的遗诏...”
兰儿机械地指向祭坛暗格,
“在...在...”
假太后突然暴起掐住我:
“你以为太后为何纵容皇帝弑父?”
她扒开肋骨露出跳动的心脏——上面文着漠北文字:
“此乃赝品”。
(暗格炸开,飞出半绺白发)
我接住绑着密信的发结,信纸被蛊血浸透的字迹依稀可辨:
“贵妃与漠北巫医私通产子,调换之真龙血脉腰悬狼牙...”
假太后癫狂大笑:
“现在明白为何皇帝也有狼图腾?他根本...”
蛊虫突然钻入她七窍。
青铜铃铛自发震响,井口传来阿福嘶哑的吼叫:
“摇铃!这是操纵蛊母的...”
漫天毒虫随着铃音停滞,假太后炸成血雾的瞬间,我瞧见暗处闪过玄色龙纹靴——是皇帝!
“爱妃果然没让朕失望。”
他剑尖挑走铃铛,
“用冷宫怨气养了十年的蛊母,终于成熟了。”
兰儿尸体突然抽搐:
“小姐快逃!他要用蛊王...”
话音未落,皇帝挥剑斩下她头颅,血泊中滚出个蜡丸,内藏半片漠北兵符。
阿福浑身是血从井口垂下绳索:
“抓住!南疆大军已经...”
皇帝突然吹响骨笛,我手中的银簪应声炸裂。
井底祭坛射出铁链锁住阿福:
“你以为狼王血珠是解药?”
他扯开衣襟,心口的并蒂莲正在溃烂,
“这是子母蛊啊...”
(蛊虫海啸般吞没视野)
最后一刻,我将青铜铃铛塞进阿福伤口。
他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