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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韭菜花,这名字听起来有些土里土气,可它承载着我在乡野间最质朴的童年。
后来,我成了这后宫之主,母仪天下,却也在权谋倾轧中,从与皇帝两小无猜的少年夫妻,走到了如今这般绝境。
“皇后,你可知罪!”
养心殿内,龙椅上的他居高临下,声音冰冷,眼神中满是我从未见过的憎恶。
我跪在殿下,周遭一片死寂,唯有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陛下,臣妾不知犯了何罪,还望陛下明示。”
我强撑着镇定,声音微微颤抖。
曾经,他唤我阿花,眼神里满是温柔,可如今,眼前这个被龙袍包裹的男人,如此陌生。
“哼,你还在装糊涂!你兄长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证据确凿,你敢说你毫不知情?”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目圆睁。
我心中一惊,瞬间明白,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局。
“陛下,我兄长向来忠厚老实,定是遭人陷害。臣妾恳请陛下彻查,莫要冤枉了好人。”
我急切地解释,额头已触碰到冰冷的地面。
“证据都摆在眼前,你还在替他狡辩!你以为朕会被你几句花言巧语蒙骗?你们一家狼子野心,妄图颠覆朝堂,真当朕是昏君吗?”
他的话语如利箭,字字穿心。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陛下,您与臣妾自幼相识,臣妾是怎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臣妾一心为陛下,为这后宫安宁,从未有过二心。兄长之事,定有蹊跷。”
“自幼相识?呵,那又如何?如今你贵为皇后,家族势力膨胀,你以为朕还能容得下你们肆意妄为?”
他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上。
“陛下,若您真的相信臣妾,就该相信臣妾的家人。若仅凭几张所谓的证据,就定我兄长的罪,这对他不公,对臣妾也不公。”
我泪流满面,满心期许他能念及旧情,明辨是非。
“不公?朕说的话就是公理!来人,传朕旨意,皇后兄长一家即刻发配流放,皇后德行有亏,即日起打入冷宫,无朕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他大手一挥,决绝得没有一丝余地。
“陛下!”
我绝望地呼喊,可他头也不回,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渐行渐远。
殿门“哐当”一声关上,将我最后的希望也彻底隔绝。
冷宫之中,阴暗潮湿,墙壁上爬满青苔,唯有透过那狭小的窗户,能看到一角灰暗的天空。
“娘娘,您用些膳吧。”
小宫女小翠端着一碗冷粥,声音带着哭腔。
“小翠,你说,陛下为何如此狠心?我们曾经……”
话到嘴边,泪水却先涌了出来。
曾经,他会在我生辰时,亲手为我做一盏花灯;会在我受委屈时,将我拥入怀中轻声安慰。
“娘娘,陛下他定是被奸人蒙蔽了。您这么好,等陛下想明白了,一定会接您出去的。”
小翠试图安慰我,可她的话,在这冰冷的冷宫里,显得如此无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冷宫里的孤寂如影随形。直到有一天,冷宫的门被突然打开。
“皇后,陛下宣你去御花园。”
前来传话的公公,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整理了一下破旧的衣衫,跟随公公来到御花园。
曾经,这里是我和他最爱的地方,春日里,我们一同赏百花盛开;夏日时,我们在池边看荷叶田田。
可如今,物是人非。
“陛下。”
我轻声唤道,他背对着我,身姿依旧挺拔,可那份熟悉的温暖却再也感受不到。
“韭菜花,你可知朕为何今日叫你来?”
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臣妾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