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剑,恩怨
-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 天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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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县尉领着众人一路从东门集市穿过炫耀着清剿匪患的功绩,在城中百姓的一阵阵欢呼声中,众人兴奋的涨红了脸。在县令王准与主簿沈秀一明一暗的威逼利诱之下,他也慢慢回过味来。明面上若只能按照剿匪叙功,这些妖道便不能留下只言片语。于是孙县尉特意安排绕道集市旁的刑场,命人将已经剥去衣服捆住双手的灰衣教众一齐砍了头。刑场旁的立刻就有馒头铺的伙计们提着一筐筐馒头来蘸这犯人喷洒在地上的血。
孙县尉装作旁若无人的在台上得意非凡地发着保境安民的宣言,被县令通知的乡绅耆老们前来试图拦住他,都被他直接无视了。
方天可不管他们的龃龉,他只听从孙广宗的命令,径直指挥手下砍了众教徒。士绅们见阻拦无效,只能维持场面般地附和着,但这些明争暗斗都不影响在台下忙活的馒头铺伙计们。
等到孙广宗意犹未尽的带着队伍回到青莲县县衙,已接近午时。
沈主簿安排皂班在县衙准备了酒宴犒劳众人,并宣布今晚将在来福酒楼宴请诸人,也许诺会将此次剿匪上报东昌府府衙为诸位衙役记上一功。
酒席上陪同的师爷们殷勤地劝着酒,席间鲁子野并不理会,只是自己闷闷的喝着酒。不一会就醉了,倒头便睡,被细心的沈主簿派人送到府衙后堂厢房休息去了。
对于向宁,向恬,王永年和小九四人,他也不怠慢,安排仆人伺候沐浴更衣。
青色的皂吏布衣穿在身上并没有让王永年感到被轻视,反而因为第一次穿干净没有补丁的衣服而感到兴奋不已。
待四人吃完饭后,一位自称姓王的刑名师爷亲自带着笔墨来找他们询问事情经过。他要求四人将自己知道的前因后果如实陈述。
在询问的过程中,他并没有将四人分开询问。反而是另辟蹊径,试图通过言语挑拨分化四人关系,观察每个人对同一句话不同的行为反应来判断描述者此时说的内容真假。四人敏感地察觉到他的不怀好意,用各自的方式应对着。小九学着路紫薇的模样哭哭啼啼的,让对方的问讯无法正常进行;王永年则是按照左老的建议照实描述自己的所见;向怡依旧表现的沉默不语,好在大部分时候都有向宁代为回答。
王师爷记录完毕后还特意先给向宁过目,众人表示内容无异议后各自画押。
向宁和向恬用毛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王永年请向宁签下姓名后按下了大拇指的手印。左老看到小九的言行有些奇怪处处都想隐藏着什么。她先是伸手在毛笔上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才将拇指靠近砚台里沾了沾墨在供词上摁下手印,接着转身也请向宁帮忙写下自己的名字——小九。
王师爷再三嘱咐四人近期不得离开青莲县城后,便派人送四人出县衙。
在县衙门口,向家的老仆早已等在门口。当他看到四人出来时,他老泪纵横的跳下搭着简棚的骡车,瘸着一条腿跑了过来。一遍遍的检查询问小少爷和小姐是否受伤,向宁耐心地一遍遍回答,好一阵劝慰安抚担心的老仆。
“王兄,小九姑娘,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向宁兄妹与王永年和小九告别,随老仆坐上那吱吱呀呀的骡车慢悠悠地远去了。
望着衙门外的热闹,王永年却感觉有些茫然寂寥,他已经无家可归了。看到身旁同样没人来接的小九,他略显局促地打破沉默问道:“小九姑娘,可有去处?“
小九看着王永年的表情带着一丝怜悯,正要说话间,秋丁扶着绑着绷带夹板的左臂追出来。
“你们还不能走!早些时候公子就有吩咐,要寻你们问话。你们若是走了,要去哪寻你们二人?在公子醒来前,你们俩那也不能去。”转身他又对跟着出来的两个县衙杂役说道:“先让他们在县衙住下。“
又过了两日,鲁子野才从沉醉中苏醒过来。中秋节当晚他宴请秋丁、王永年和小九三人,在县衙后的湖边小亭吃酒赏月。
“八月十五谓中秋,民间以月饼相送,取团圆之意。“鲁子野拿着酒壶倚靠在栏杆上感叹道,望着河中的花灯一阵出神。“我从被绑架到如今已经十天了,家里却不闻不问,你们说是什么原因?”
“公子不必忧虑,想是侯爷因为公务繁忙耽误了。如今收到了孙县尉的消息,说不定已经派人来青莲县接您了。”秋丁宽慰道。
“父亲总是爱护孩子的,如同这月光照亮着大地上归乡的游子,给予他们安全感。”王永年望着夜空圆圆的明月,仿佛看到了父亲的身影。
“是吗?希望如你们所说吧!“鲁子野又喝下一大口酒,看见小九坐在一旁只是默默的望着湖面的月影发呆,不禁借着酒劲追问道:”小九,你怎么看?“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小九也不惯着他,说出的话像利剑一般刺穿了鲁子野为自己编造的幻象。
“什么答案?我不知道答案!“说着他将手中的酒壶砸碎了湖中的月影,像受伤的孤狼一般,冲到小九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脖子。”你说,你说的答案是什么?“这声询问宛如地狱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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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她!“王永年一把推开鲁子野护在小九面前,
秋丁用单手试图扶住鲁子野“少爷你没事吧!“但是站立不稳的鲁子野在试图抓扶石桌的时候,仍扫掉了桌上的碗碟,酱料汤汁洒在身上十分狼狈。
“走开!”他推开秋丁,质问小九道:“你说我心中已有的答案是什么?“
“你知道自己不是武城侯的亲生儿子!你被绑架到紫南宫是武城侯设计安排的!你是当今圣上的私生子!“小九平静的说道。
“不是的,这不是真的,那些谣言不是真的!“鲁子野此时疯狂地、压抑地低吼道,”这都只是你编造的,你这妖女是在蛊惑人心!“
“既然你不信,那不如就当我讲讲事实吧!据宗人司卷宗记录,长公主李夏与嫡兄二皇子李满私通,二人在一起不到三年,也就是孝宗承平十八年李满身故。
同年六月发生了三件与之相关的事:
六月初,山南府的兴王无后,上书孝宗请求过继宗室子弟李瞒为世子;
夏至,武城侯迎娶鲁国公主——取公主‘夏’至之意;
六月底,孝宗驾崩太子李元即位,是为武宗。
次年三月鲁国公主生世子孙先,然婚后尚不足八个月,侯府对外宣称胎儿早产。天德八年,武宗驾崩无嗣。太后与朝中大臣合议:依照大樊祖训中所说的‘兄终弟及‘的原则,迎接宗室子弟李瞒到京师即皇帝位。“小九如同讲故事般娓娓道来。
“这等宫闱秘辛,你是怎么知道的?风灵教的势力这么大么?“王永年替左老问道。
“我知道了!你不是风灵教,你是月影宗的人,世人常常弄混你们两派之间的区别。你们月影宗惯常伪装成大夫、稳婆、教书先生,利用这些职业挟恩传教蛊惑人心。“秋丁急切地替主人戳破小九的身份,提醒他不要被人欺骗了。
“没错!我是月影宗满月门的信徒。当年皇室与武城侯为了掩盖你地身份,不谋而合地将我门数十位教众及其亲友屠戮殆尽。尔等皇室贵族表面温文尔雅,内里龌龊荒唐无稽。更有甚者为了劝宾客饮酒,肆意虐杀随侍女奴,视人命如草芥。 与会宾客更是可以冷漠的说一句‘他自己杀他家里的东西,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何其无耻,何其荒唐至极!!!“说到此处小九已经愤慨万分,忍不住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泪水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
她急促地喘了口气继续说道:
“当年你母亲胎大难产危在旦夕,你母亲的乳母也是我教教众,她深夜到访我家寻求帮助。她再三恳请我父亲入侯府救你们母子性命,正因如此我父亲竟也遭受到牵连,被武城侯暗中嫉恨。七年后,我全家满门包括仆人共计十九口人,除了我,全部都被武城侯灭口!万幸事发当天年仅六岁地我,贪玩偷跑外出未在家中。待到我从狗洞偷偷钻回家时,“说到此处,小九忍不住的颤抖起来:”血,血,血,到处都是血!外婆、爹爹,娘亲,大哥、二姐姐,四弟、五弟、六妹妹。“她喃喃的呼唤的每一个亲人。
左老地视角看到她身体内的真气像水般沸腾起来,慢慢的开始透出血色的莹光,眼睛也失去神采布满了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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