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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上,尾火虎懒散地倚在一棵老树下,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铜钱在他指尖翻转,。他的目光时不时瞥向场中央的王永年,见他正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最基础的刀法动作,动作虽然标准,却显得呆板而机械。
“停停停!”尾火虎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你这刀法,练得跟木头人似的,敌人要是站着不动让你砍,倒是挺合适。”
王永年停下动作,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平静:“尾火虎大人,王某只是按照您教的招式练习,不知哪里不妥?”
尾火虎嗤笑一声,站起身来,手中的铜钱依旧在指尖翻转:“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光会摆架势有什么用?对敌时谁会按你的套路来?云统领让我教你十五天,可没说要教你真本事。”
王永年沉默片刻,目光落在尾火虎手中的铜钱上,忽然开口道:“尾宿大人,王某见您闲暇时总爱把玩这枚铜钱,想必是对这些东西有些兴趣。王某有些武城侯赏赐的金银,若大人不嫌弃,愿献与大人,权当是谢师礼。”
尾火虎闻言,手中的铜钱突然停下,目光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故作矜持地咳嗽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哦?王公子倒是大方。不过,我这人讲究一分钱一分货,你若是想学真本事,可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王永年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双手奉上:“这是王某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尾火虎接过锦囊,掂了掂分量,脸上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好,好!王公子果然是个明白人。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从今日起,我定当倾囊相授,让你真正掌握‘永刀八法’的精髓!”
王永年拱手行礼:“多谢尾宿大人。”
尾火虎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不必多礼。来,我先给你仔细讲讲这‘永刀八法’的来历。”
他收起铜钱,正色道:“‘永刀八法’是武城侯府的家传武学,相传是侯爷先祖所创。侯爷先祖幼时大字不识,后来因累积军功晋升为军官,后为写公文不得不习字。一位教书先生告诉他,专注于写‘永’字就能练出一手好字。他性格坚毅,笔耕不辍地磨练‘永’字,一日顿悟,将书法融入刀法,才创出了这套‘永刀八法’。”
王永年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那这‘永刀八法’的精髓何在?”
尾火虎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精髓就在于‘永’字的笔势。‘永’字有八笔,分别是侧、勒、努、刺、策、掠、啄、磔。外人不得法的原因是,普通士兵拿到的只是这八式刀法。可这八式的心法则须要按照:点→横→直→撇→捺→钩→提→断,八种刀势步步进阶才可参透其中三昧。每一笔都对应一种刀势,看似简单,实则变化无穷。”
他拿起长刀,开始演示:“第一式,‘侧’。点式为侧,如燕之翻然侧下,侧锋峻落,铺毫行刀,势足收锋!”
尾火虎手中的长刀刀锋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仿佛燕翼掠过水面,轻盈却锋利。刀势未老,已骤然收锋,留下一道寒光,如燕归巢,迅捷而无声。王永年仔细观看,随后模仿尾火虎的动作,挥刀斜劈。
尾火虎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不错,动作还算标准。但‘侧’式不仅仅是斜劈,还要结合步法,做到出其不意。你再试一次,注意脚下。”
王永年点了点头,挥刀斜劈,这一次他的步法更加灵活,刀势如风,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尾火虎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接下来是第二式,‘勒’。横式为勒,如马之勒用缰绳,逆锋劈刀,缓去急回,虚实相生;”
刀光如虹,横扫千军,却又在最后一刻骤然回旋,虚实相生,仿佛马儿急停,缰绳一紧,刀势已收,留下一片肃杀之气。
“‘勒’式不仅仅是横斩,还要结合身法,做到攻守兼备。你再试一次,注意身体的转动。”
王永年依言照做,再次挥刀横斩,这一次他的身法更加稳健。
“很好,接下来是第三式,‘努’。直式为努,如树之须直曲势,不宜过直,挺直则僵,势尽力竭。”
长刀刀刃刺出时,仿佛树根深扎大地,力量绵长,却不失灵动。刀势未尽,已悄然收回,如树影摇曳,刚柔并济。
“但‘努’式不仅仅是直刺,还要结合呼吸,做到一气呵成,注意呼吸的节奏。”
尾宿见王永年细心观摩,便不再指导他演练,而是直接一招一式的解说起来。
“第四式,‘刺’。钩式为刺,如猿之灵动轻盈,驻锋提笔,虚实相间,长空新月。”
刀势虚实相间,时而如猿猴跳跃,时而如新月悬空,刀光闪烁间,已悄然刺出,快如闪电,却又带着一丝柔韧。
“‘刺’式不仅仅是斜刺,还要结合眼神,做到虚实结合,注意气势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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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五式,‘策’。提式为策,如牛之策用皮鞭,起笔直划,聚力划末,攻之必救。”
刀光一闪,已如鞭影般抽向敌人,攻其必救,势不可挡。刀影未散,已如鞭收,留下一片肃杀之气。
“ ‘策’式不仅仅是横扫,还要结合手腕的力量,做到刚柔并济,注意手腕的发力。”
“第六式,‘掠’。撇式为掠,如虫之用篦掠之,出锋势沉,力劲绵长,虚张声势。”
刀光分而不散绵长不绝,仿佛虫篦扫过,虽轻却狠。刀劲未老,已如篦掠般收回,虚张声势间,敌人已心生寒意。
“‘掠’式不仅仅是斜劈,还要结合腰部的力量,注意腰部的转动,做到力从地起。”
“接下来是第七式,‘啄’。断式为啄,如鴷之击木啄物,落刀左出,快而峻利,削金断玉。”
刀光一闪,仿佛鸟喙啄木,迅捷而精准。刀势如电,削金断玉,刀锋所至,敌人已如木屑般崩裂。刀势转圜,已如鸟归巢,快而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