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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疫部门的临时营地建在城郊的废弃农场，铁丝网外还残留着变异体的黑色血迹，帐篷里的消毒水味混着草药香，形成一种奇异的味道。张铁牛坐在篝火旁，指尖摩挲着那管装着731样本粉末的玻璃管，医气在管外凝成金色光罩——样本虽已失去活性，但残留的邪气波动仍像根细针，时不时刺得他心神不宁。
“专家组说这粉末能逆向推导疫苗配方，但至少需要一周时间。”艾琳娜掀开帐篷帘走进来，冰蓝色的瞳孔里带着疲惫，军绿色的防疫服上沾着草屑，“更麻烦的是，昨天从研究所带回来的幸存者里，有三人出现了新的感染症状，皮肤下长出银色的丝线，普通药物根本无法抑制。”
阿青正用狼骨匕首削着根桦树枝，绿色的狼瞳瞥向医疗帐篷的方向：“我刚才去看过，那些丝线在吸血，像活物。”她将削尖的树枝扔进篝火，火星溅起半尺高，“莉莉丝的净血之力能暂时压制，却没法根除，再这么耗下去，她的本源力量会被吸干。”
张铁牛的医气探向医疗帐篷，莉莉丝的红色光丝正缠绕在感染者手臂上，每一次收缩都伴随着她痛苦的蹙眉。他站起身，将玻璃管递给艾琳娜：“看好这个，我去趟后山。”
“去后山做什么？”艾琳娜抓住他的手腕，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担忧，“卫星显示那边有未知的能量波动，可能藏着变异体的巢穴。”
“不是变异体。”张铁牛的医气在指尖凝成光球，金色光芒里隐约能看到一头牛的虚影，“是药牛。”他想起师父留下的医经记载，“传说有种灵牛以月华草为食，其精血能净化世间邪毒，还能滋养修炼者的本源之力，刚才感应到的能量波动，和医经描述的一模一样。”
苏晚的声音突然从帐篷外传来，她换了件浅灰色的防疫服，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脸上的怯懦被坚定取代：“我跟你去。”她的手里握着把解剖刀，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寒光，“731样本的后遗症只有我最清楚，药牛的精血或许能彻底清除我体内残留的邪气，也算……为自己赎罪。”
阿青刚想反对，张铁牛却点头同意：“穿上防护服，跟紧我。”他的目光扫过苏晚的手腕，那里的黑色血管比昨天淡了许多，“保持距离，别耍花样。”
后山的夜雾像流动的纱，沾在防护服上凝成细密的水珠。张铁牛的医气光球在前方引路，照亮铺满落叶的山路，偶尔能看到被啃食过的月华草——银辉般的叶片上留着整齐的齿痕，显然有生物在此活动。
“能量波动越来越强了。”苏晚的指尖轻轻颤抖，防护服下的皮肤泛起淡淡的银光，“就在前面的山谷里，它的气息……很温和，不像会伤人的样子。”她的声音带着惊奇，“这和我体内残留的邪气完全不同，像是……天生的克星。”
张铁牛放慢脚步，医气在体内凝聚成防御形态：“药牛通灵，能感知人心善恶，保持敬畏。”他拨开挡路的灌木，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圆形的山谷里长满了月华草，银辉般的叶片在月光下泛着柔光，而山谷中央的巨石上，卧着一头通体雪白的牛。
它的体型比普通黄牛稍大，牛角泛着玉石般的光泽，四蹄踩着淡淡的云气，咀嚼月华草时，嘴角会溢出金色的液滴，落在地上瞬间长出新的草药。最奇特的是它的眼睛，竟像两颗流动的琥珀，此刻正平静地望着闯入的两人。
“真的是药牛！”张铁牛按捺住激动，医气在体内缓缓流转，释放出无恶意的信号，“传说不假，它果然以月华草为食，周身的能量场能滋养草木。”
药牛突然站起身，琥珀色的眼睛转向苏晚，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苏晚的防护服下突然爆发出银色的丝线，像受到牵引般涌向药牛，却在距离它三尺处被无形的屏障挡住，瞬间化为飞灰。
“啊！”苏晚痛呼一声，跪倒在地上，体内的邪气正被药牛的气息强行剥离，黑色的雾气从她七窍溢出，在月光下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别动。”张铁牛按住她的肩膀，医气顺着手臂注入她体内，“这是药牛在帮你净化，忍过去就好了。”他的目光落在药牛身上，琥珀色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人性化的赞许。
药牛低下头，用牛角轻轻触碰张铁牛的眉心。一股温和却磅礴的能量顺着眉心涌入，瞬间流遍他的四肢百骸——这股力量与医气同源，却更加精纯，像山涧的清泉洗去了所有杂质。张铁牛的医气在体内疯狂运转，原本堵塞的经脉被一一冲开，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师父从未传授过的修炼心法。
“这是……《青囊玄功》的后半部！”张铁牛又惊又喜，医经上只记载了心法的前半卷，传说后半卷早已失传，没想到竟藏在药牛的传承里。玄功运转间，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天地间流动的能量，连月光洒下的轨迹都变得可见。
药牛的嘴角再次溢出金色液滴，在空中凝结成颗莲子大小的丹丸，缓缓飘向张铁牛。他伸手接住，丹丸入手温热，散发出能净化心神的异香——这正是药牛的精血所化，传说中的“灵犀丹”。
“哞——”药牛发出声悠长的鸣叫，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舍，随即化作道白光，消失在山谷的云雾中，只留下满地更加茂盛的月华草。
苏晚瘫坐在地上，体内的邪气已被彻底净化，肤色恢复了正常的白皙，连眼神都变得清澈起来：“我……我感觉好多了。”她看着自己的手心，那里的银色丝线彻底消失，“谢谢你，张大哥。”
张铁牛将半颗灵犀丹递给她：“服下它，能稳固你的本源。”他自己吞下另外半颗，灵犀丹入口即化，精纯的能量让《青囊玄功》自动运转，医气在体内形成金色的气旋，“我们该回去了，莉莉丝还在等我们。”
回到营地时，天刚蒙蒙亮。医疗帐篷里，莉莉丝的净血之力已经快耗尽，脸色苍白得像纸。张铁牛立刻将灵犀丹的能量渡给她，同时让艾琳娜取来新鲜的月华草：“捣碎了敷在感染者的伤口上，再用医气催动，能清除那些银色丝线。”
当金色的医气与红色的净血之力同时注入感染者体内，配合月华草的药力，皮肤下的银色丝线果然开始消融，发出细微的灼烧声。莉莉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铁牛哥哥，你的医气……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更精纯，也更有力量了。”
“我修炼了新的心法。”张铁牛的医气在体内流转，《青囊玄功》让他能更精准地控制能量，“药牛的精血不仅能治病，还能提升修炼者的境界，以后对付变异体，我们会更有把握。”
阿青嚼着月华草叶，绿色的狼瞳里闪着好奇：“那神牛还会回来吗？我还想看看它长什么样呢。”
张铁牛望向后山的方向，药牛消失的山谷此刻正升起淡淡的紫气：“它本是天地灵物，不会久留。但它留下的月华草，足够我们炼制抑制邪气的丹药了。”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等疫苗研制成功，我们就去彻底清除病源，用《青囊玄功》和净血之力，净化所有被污染的土地。”
艾琳娜的冰蓝色瞳孔里燃起希望的光，将最后一份月华草样本放进培养皿：“专家组说有了灵犀丹的能量图谱，疫苗研制能提前三天。”她看向张铁牛，嘴角勾起抹笑意，“看来我们很快就能结束这场战斗了。”
苏晚默默地收拾着用过的器械，浅灰色的防疫服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她偶尔抬头看向张铁牛，眼神里带着感激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却始终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