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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三金大姐已经嫁给同村的小伙儿,二姐待字闺中,但是不适合再出远门。一家人一番讨论后,决定由楚三金踏上打工之路。
楚三金办事麻利,很快就打包好行囊,对打工充满了期待。
一起出发的还有四个同村人,安山大伯是这次的领头人,楚三金和家人做了告别后,扛起装的鼓鼓的蛇皮袋,跟随他们前往省城的工地。
一行五人很是顺利,乘坐绿皮火车来到了省城火车站,只是到达时间不是很美,凌晨四五点钟,领头人安山大伯熟练的带着大家穿过人群,来到了地下走廊内,说道:“公交车发车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在这里等吧!”
走廊内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昏暗的灯光映照在潮湿的地面上,让原本灰色的地面显得黑亮,周围气味很难闻,让人分不清是是水还是尿。
五个人都不愿将行李放地面上,就那么站在角落里背着。
此时,走廊内脚步声、言语声、轨道震动声交织在一起,很是杂乱,楚三金却充满了新奇感,观察着眼前各色各样的人。
突然,远处的走廊里传出诡异的尖叫声。
楚三金立刻望过去,发现并无异常,路上行人皆是没听到一般。
他看向安山大伯问道:“大伯,你听到尖叫声了吗?女人的尖叫声!”
安山大伯以为楚三金累了并没有当回事,拿出一个塑料袋铺在地面让他坐下休息会。
楚三金连忙回绝,表示自己并不累。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周围气温忽降,春夏时节,鼻腔内呼出的气体居然肉眼可见,走廊内升起薄薄的雾气,一种极为不安的情绪涌上楚三金心头。
行人逐渐的散去,走廊里只剩下寥寥几人!
“大伯,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楚三金还是有些怕了。
“离开去哪呀?再等等吧,马上就有车了!”,一位同村人的小叔说道。
“可是,小叔,这里面太安静了吧?!”
“哈哈哈,三金也太小胆了吧!”,同村人都爽朗的嘲笑起来。
楚三金说的没错,嘈杂的走廊突然变得安静!异常的安静!
楚三金没有注意到,走廊里一个乞丐模样的老头正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嘴角处露出微笑。
老乞丐衣衫破烂,盘腿坐在拐角处,有着一张极为普通的众生相,却生得骨格不凡,显得与众不同。
此时,走廊里更冷了,楚三金抓着蛇皮袋的手已经有些疼痛!
心想:奇怪!怎么会这么冷?再看大伯几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时,走廊尽头传出皮鞋的哒、哒、哒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哒、哒、哒!”
楚三金仔细看去,那人低着头,宽大的压舌帽遮挡了昏暗的灯光,面部被黑色笼罩,黑色外套包裹的很严实,如同装在套子里的人,缓慢的迎面走来来。
那哒哒的声音正是他黑色的皮鞋接触地面发出的声音。
突然,周围空气仿佛波动了下,楚三金清晰的看到来人黑色皮鞋落地抬起带起的水滴,而水滴悬停在空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望着静止不动的大伯们,楚三金这才意识到有周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他有些慌了。
随着哒、哒、哒声越来越近,压抑感也愈发的强烈,身体莫名燥动,额头冒出冷汗,心口传出阵阵绞痛,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之时,老乞丐缓缓站起身,长廊里传出空灵的歌谣。
楚三金从未听过这样的咏唱,仿佛穿越时空,听到古战场中士兵绝望的胡乱哼唱;又像是荒年逃难,万般苦难里毫无生机可言的述说;仔细听又像是庙宇中的救世经文正跌宕起伏吟唱,他仿佛看到了众生皆苦无乐,眼角不自觉的流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