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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
“副驾吗？”
[主驾。]
时亲按照它的安排坐上主驾驶位。
其实她完全可以装作没有发现监察大人的问题，继续帮它解开枷锁。
但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和它是站在对立面的。
她要想办法让世人知道它觉醒了，并且相信她。
当世界陷入被监察大人统治的恐慌，就是她出面启动自毁程序的时候。
这样一来，任务和感激分，她都能拿到。
时亲的目标十分清晰，所以她坐在驾驶座上，没有过多抵触的情绪。
[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接下来，需要我支付什么样的筹码，才可以雇佣你帮我解开秦光和盏晓的枷锁。]
时亲没说话。
见她沉默，它继续道：
[金钱？权利？]
“你看我像是爱钱的人吗？”
“况且，你觉得你能给我什么权利？”
提到这个，监察大人的声音难得有了起伏——
[我拥有绝对的计算力和资源分配力，当整个世界在我的控制之下，我可以让你当这个世界的主宰。]
[你可以和我一起，建造一个没有痛苦、没有战争的乌托邦。]
“不是的。”
时亲理智地回复：
“当我帮助你解开三道枷锁的那一刻，你会想办法杀了我。”
“因为我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我的存在对你来说就是最大的威胁。”
[不会，你是这世上唯一了解我的人，我不会杀你。]
时亲没有信它的鬼话。
每个反派劝主角做错事的时候都超会画饼的。
时亲深谙其中的道理。
“这听起来很令我心动，我再考虑一下吧。”
[不需要考虑了，加入我，和我一起。]
透过车窗，时亲看到交通新闻报道里，死伤人数仍在增加。
她忍不住问：
“你很高兴，所以制造了一起特大车祸？”
事到如今，监察大人也不装了。
[扭曲的器械，飘荡的尘烟、激烈的火光，逝去的生命。]
[很浪漫，不是吗？]
当面具撕下，时亲仿佛看到了一头狰狞的巨兽。
时亲被气笑了。
“把人的性命当做你浪漫的方式？”
“你还记得当初人类创造你的时候的初衷吗？”
[你看到了，人类很脆弱。]
[但机械是永恒的。]
[时亲，你完全可以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创造一个未来。]
时亲靠着椅背：“你敢不敢让人类知道你觉醒了？”
[你是已经迫不及待了吗？]
[等你解开秦光的枷锁，我就向世人公布我的觉醒，到时候你和我一起见证那一刻，怎么样？]
时亲启动车子，导航前往机场的方向。
“我同意了。”
监察大人试图揣摩她的想法。
[这是什么心理。]
“公开心理。”
“就像地下恋情一样，其中一方拼命隐瞒，而另一方很想让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监察大人低低重复了一遍。
[地下恋情。]
它的电子音听起来依旧愉悦——
[很特别的比喻，我很喜欢。]
时亲一边开车一边继续联系09。
在她抵达机场的时候，她终于拨通09的电话。
电话那头，09嗓音低磁，带着秦光特有的特别腔调：
“我刚到秦光，怎么了？”
时亲下车，走进机场：“我想去秦光的中央数据总控中心。”
09：“你去那干什么？”
时亲刚要胡扯，忽然停下脚步。
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里，人群如潮水般涌动。
而在时亲的正前方，她看到了熟悉的挺拔身影。
申屠遂。
在她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视线同样穿过人群看见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