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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综合楼出来,江忱在回去的路上想了很多。
他其实有点胸闷,上午后两节课隐约有感觉,气不顺,直到吃过午饭这感觉略微加重,可能跟昨晚失眠有关。
不想在学校待,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只能选择回家。
下课之后,江忱收拾自己的书包,没带什么书,只装了一本薄一点的笔记本和两支笔。
整理好书桌,他站起背上书包,最后将椅子推进桌下才往外走。
旁边的人就这么看着他离开,尤其是后桌的人,向同桌询问,“他为什么走了?”
“不知道啊。”
……
校门口开着,校警室门前坐着两位闲聊的校警,见江忱走过来便问他要去哪。
江忱把请假条给他们,校警看一眼就让他走了。
请假条被塞进校服口袋,江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雨停好久了,一地湿气。
十五分钟后到了清幽苑。
保安室外边没有坐人,江忱沿着大路往里走,到了几条分叉路口走向右边一条。
走了两分钟来到自家院门前,开门进去,他在玄关换上拖鞋,书包扔在沙发,转身上楼。
在二楼卧室待了好久好久。
房子里很静,无论一楼还是二楼,一样的静。
江忱在卧室床上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敞开的阳台窗涌进一股大风,急切的,狂傲的,仿佛跟他提个醒,暴风雨要来了。
他是被吵醒的,窗外传来涔涔雨滴落在地砖的声音。
床上的人睁开双眼,侧躺的姿势正好对着阳台,天色灰暗,大雨倾盆。
他从床上坐起,盘起腿盯着阳台外的雨幕。
忧郁怅然浮上心头。
他感到烦躁!
突然想知道现在几点,手机在书包里,好在卧室床头柜放着闹钟,四点半了。
下床走到阳台,望着窗外的雨,他心底突然升起一个想法。
将阳台窗关上,他转身下了楼。
客厅大门开了一边,他无神地望着院子……良久后,穿着短袖的他走进了雨幕。
站在雨里享受淋雨的快感。
雨滴打在身上,感官强烈,露出来的手臂微有痛感,但都在承受范围之内。
他张开双臂,脑袋后仰,闭上眼睛承受雨水的洗礼。
十几秒后,他垂下双手。向日葵花坛旁边有一张石桌,他走过去坐在上面,右脚踩桌上,左脚踩着石凳。
双手搭在右膝,就这么坐着,看着草地上的小草出神。
淋着雨,势必要将这段时间以来的郁结通通洗刷掉,他不能一直这样下去,总会好的。
不论是在海城,还是在闫城,他的问题老是重现,他现在根本不用吃药,也不想吃。
只能靠自己慢慢走出来。
他坐在那一动不动。
一辆保时捷开进清幽苑,车里,后座的小景丽笑得欢快,和身旁的奶奶讲笑话听,副驾的王易雯偶尔跟着笑一笑。
她转头看向前方时,意外发现前面院子里有人,有人不奇怪,可从远处看去,穿着白衣蓝裤的少年坐在石桌上,一动不动像个雕像一样。
“欸?那是江忱吗?”她这才反应过来,前面那户是江忱住的房子。
驾驶位的男人也注意到了,车子停在院门前。
“到家了吗?”小女孩甜甜地问道。
“还没有呢,先等一下哦。”王易雯扭头对小景丽说道。
“怎么停下了?”关颜正疑惑呢,突然瞅着车窗,透着水流也能看清一些,她这边正对着院门,透过围栏看到里面的场景,和蔼的脸上露出严肃,“那是小忱吗?怎么在淋雨啊,快,下去看看。”
“我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副驾的王易雯拿好伞就要开门下车。
“给我吧,我去。”章昱喆握住她的手,顺道拿过她手里的伞,开门下车。
听到院子铁门被推开,江忱游离在外的魂收回体内,他抬头望向右边,当看到眼熟的车子时,身形倏地一僵,完蛋了……
淋雨被看见。
看到撑着伞向他走来的男人,他心慌的一批,要怎么解释?
他腿一伸站到地上,男人走到他跟前,将雨伞遮住两个人,江忱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现有些张不开嘴,顷刻间感到冷意,这才突觉淋雨好长时间了。
有车开过来都不知道。
章昱喆看着全身湿透的男孩,道:“为什么在这淋雨?发生什么事了?”
“我……”江忱脑子卡顿,顺口说道,“想淋雨。”
简单粗暴的理由。
章昱喆眉心皱得更深,“回去先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洗完到家里来吃晚饭。”
不给江忱拒绝的机会,继续说:“别让你关奶奶来请,她现在在车上呢。”
“知道了……”
章昱喆撑伞将他送到家门,回到车里,关颜忙问他,“到底什么情况,小忱是发生什么事了?在学校被欺负了还是——”
“您老别急。”章昱喆关上车门,启动车子,“他跟我说想淋雨就没了。”
“你没问别的?”王易雯问。
“不好问其他,人家孩子冷啊,我让他回去洗热水澡。”章昱喆说着,车子转个弯开进一家院子。
关颜道:“你有叫小忱来家里吃饭没?”
章昱喆解开安全带,“说了,怕他不来特意把您老搬出来。”
“说了就成,小忱一个人住,营养跟不上怎么能行。”每次晚饭都让江忱到他们家吃,除了周末午餐说是自己煮面条吃,他们也不强求,知道他性子倔。
下车后,章昱喆撑着伞绕道车另一头,等王易雯下车,揽着她往家门走。
关颜牵着背书包的小景丽走在前头。
路上,章昱喆小声对王易雯道:“你说我要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老霍?”
王易雯抬起头看他,思索片刻,“我觉得还是得跟他说一下,江忱在这边上学,他又在海城,之间的联系又少,要是出什么事我们可以帮衬,但观楼才是江忱的监护人。”
总得让他知道江忱的情况。
“晚点在告诉他。”章昱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