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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把瓷坛递给她,哽咽着说:“本该早些送她回家的,只是我想亲自来向你们道歉,都是我不好,伯母……”
徐安泪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白发苍苍的老人,“您骂我吧,打我也行,怎样都行,只求您不要太伤心了。”
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在精美的花瓷坛子上,娟儿娘伸手摩挲着瓷坛,勉强露出一丝笑容。
“小姐,您别过于自责了。我知道的,这不是你的错,都怪娟儿她自己,是她非要跟着您去。但是能怎么办呢?她若是不跟着您,肯定也是心里不安的。”娟儿娘胡乱地说着。
欢儿搀着她往旁边让了让,“都别在门口站着了,进屋说。”
她的眼眶红红的,却强撑着安慰大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说再多也没用,小姐你要好好的,只有您好了,才不算枉费了娟儿的心。”
“小姐!小心些,我扶着您。”
一行人往院子里走,小红突兀地出声,让欢儿母女不自觉侧目。
面对两人探寻的目光,徐安只觉得脸蛋火辣辣的,她介绍说:“她叫小红,是父亲在峦山镇给我买的丫鬟。”
两人看了看她的脚,露出理解的神色,欢儿招呼说:“外头冷,都上屋里坐。”
林墨九进了院子,却没有跟着大家进屋,他四处巡视,目光落在院子里的大缸上。
徐安没管他,跟着欢儿母女往屋子里走,掀开帘子,暖气扑面而来。
见屋子里燃着炭盆,一旁的桌子上摆了些瓜果点心,生活条件明显好了不少,徐安心里微微放松。
“欢儿姐姐,伯母,娟儿都是为我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徐安从怀里摸出捂得温热的手帕,摊开里面是两个婴儿拳头大的金锭。
霎时间,屋内金光闪闪,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两个金锭吸引住了。
“这……”
欢儿母女面面相觑,须臾,欢儿用手帕盖住那金锭并伸手推了回去。
“我们不能要。”她斩钉截铁地说。
徐安皱眉,“娟儿没了,她待我那样好,这次要不是她,说不定死的就是我,救命之恩,我……”
“那也不能要。”欢儿拍了拍徐安的手,“先前林相已经派人送来了许多,我们是万万不能再要小姐的了,若是都收了,那我们成什么人了。”
徐安不死心,把金锭塞回欢儿手心,“这是我对娟儿的一点补偿,若是你们执意不收,让我怎么安心?”
欢儿却看了小红一眼,烫手似的缩回手,“哐当”一声,两块金锭掉在地上,滚了几圈。
小红眼疾手快地蹲下来捡起金锭,“小姐?”
“既然你们不要,那我就不勉强了。”徐安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小红双手捧着的金锭,“只是以后万一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来找我。”
“是,小姐体恤我们一家,娟儿在九泉之下,一定十分感念小姐的恩德。”欢儿貌似松了一口气,她将桌上的点心推到徐安面前。
“小姐尝尝看,这些都是娟儿之前爱吃的。”
徐安拿起一块弯月一样的酥饼,尝了一口,蜜一样的香甜,不自觉就想起来曾经那个笑起来甜蜜蜜的小女孩。
眼泪再一次控制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徐安赶紧背过身去,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伤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