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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一点，艾莉亚教皇。”雪霁的声音无比轻柔，如雨露流转。
这招的效果经过勇者验证，相当于朝人脸上泼了盆凉水。
艾莉亚身上圣光武装尽数消散，只剩下身着灰色长袍的女人跪在地上无言。
“可以好好谈谈吗？”雪霁蹲下身来，与她对视。
艾莉亚被一击从愤怒中打醒，还有点懵，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失态了，抱歉。”她虽然这么说，但咬牙的动作出卖了她的不甘。
雪霁也不惯着她，毕竟她们俩没有保持这种表面和气的必要。
“你要道歉的不止是我，还有外面因为你的乱来而忙了几天几夜的战士！”
“你如果是为了来这里捣乱的，那交接完东西就给我回去。”
雪霁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艾莉亚。
她看得出来教皇有点糊涂了，甚至可以说蒙得太远了，这种时候就需要雪霁做一个非常过激的事情——把她骂醒。
“我，我，我只是来找凌姐姐，我有什么错！”艾莉亚哭了出来，“明明是她先抛弃我的！”
“你说什么？！”雪霁面色一沉，追问道：“你和她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艾莉亚长达两个小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中，雪霁了解到了当年的情况。
前半个小时是凌潇潇救艾莉亚的村子，艾莉亚芳心暗许，凌潇潇不告而别。
剩下的一个半小时全是艾莉亚对于自己这些年追逐凌潇潇身影所付出的努力，九十分钟的描述里提到了整整四十五次凌潇潇的名字，给雪霁听得人麻了。
见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打算，雪霁伸手示意她住嘴。
“所以，你觉得你为凌潇潇付出了一切，却被凌潇潇无情抛弃了，对吗？”
“是啊。”艾莉亚连连点头。
“她知道你爱她吗？”雪霁从她的叙述中发现，她与凌潇潇真正意义上的接触只有两次，一次是小时候救了她的命，一次是讨伐该隐的时候。
“我，我……”艾莉亚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退一步讲，即便凌潇潇知道，她又必须喜欢你吗？”雪霁再次点出艾莉亚观点中的漏洞，“她应该明确表示过你不要靠近她，不是吗？”
讨伐该隐时两人相处的画面浮现在脑海，凌潇潇总是与她保持距离，甚至有一次还叫她注意分寸。但她依旧傻傻地贴上去。
“单方面的爱那叫单相思。不讲道理的想让对方接受你的爱，那不是爱，即便你放弃尊严，就这么耗在这里，也不能掩盖你连去找她本人的勇气都没有的事实！”
艾莉亚闻言，整个人蔫了下来，一直支撑她前进的幻想被雪霁戳破，现在的她已经不剩下什么了。
“我好羡慕你，雪霁小姐，你从里到外都是如此闪耀。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
“你别给我自顾自的失望，爱得有尊严一点，你也很好，知道吗！”
“我也很好……”艾莉亚那充斥着绝望的眼底出现一抹亮色。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不怕我真去把你的人给抢了？”艾莉亚疑惑道。
按理来说她们俩算是情敌吧。
雪霁神情毫不动摇，自在道：“第一，你这个样子我看得难受。第二，我要把你带出去，解决这场闹剧。第三……”
雪霁笑了笑，接着说道：“我相信她，仅此而已。”
艾丽亚刚刚燃起的斗志再次熄灭了。
‘赢不了，根本赢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