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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那么b＝a，这算什么？小孩子都懂吧。”
“你知道sin²+cos²＝1，那你知道1＝sin²+cos²吗？”
“我当然知道。”
“那你做题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了？”
叶可可哑口无言。
“看着这些数字，我都感觉困了。”
叶可可打了个哈欠，她看着面前的数学题，只感觉上面的数字好像活了过来在那里疯狂扭动，生怕被她学懂。
叶可可还是个高中生，这段时间的昏迷让她落下了不少课程，所以在得知卓也是老师后她请求对方辅导自己学习，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这个局面。
“子行，你说是吧？”
一旁安静听讲的楚子航忽然被点，从卓也的临时课堂中回过头来，同意地点点头。
“你看吧，果然不是我的问题。”叶可可脸上多了几分得意。
“以这样的速度要赶上课程确实显得太慢、太枯燥，再加上住院的环境，人难免会想睡觉。”楚子航认真地评价道。
叶可可：......学霸什么的最讨厌啦！
这一次任务，楚子航化名林子行（xing），身份是卓也的学生，卓也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学生补习才来到这个病房，“碰巧”遇到叶可可，“碰巧”成为她的的心理医生，楚子航则以病友的身份贴身保护叶可可。
夕阳把百叶窗的格影烙在习题集上，卓也屈指弹了弹叶可可乱涂乱画的草稿纸，纸页边角卷起的小月亮在光晕里晃了晃。叶可可用鼻尖顶着圆珠笔嘟囔：“反正我就是坐标系白痴嘛......“
“你可以试着把直角坐标系想象成游乐园。“卓也忽然抽出三支不同颜色的笔，笔尖戳破窗棂漏进的光斑。他用红色笔尖画了个旋转木马，“横坐标是棉花糖摊位“，蓝色笔迹蜿蜒成过山车轨道，“纵坐标就是你的尖叫分贝值“。
叶可可噗嗤笑出声，输液管跟着肩膀颤动：“那二次函数抛物线是什么？“
“当然是水上滑梯。“卓也手腕一抖画出完美曲线，笔锋在顶点处轻轻上挑，“当你冲到最顶端——“他突然拎起草稿纸抖了抖，夹在纸页间的银杏叶书签滑落到少女掌心，“就会看到整个数学王国的全景。“
叶可可笑得咯咯笑个不停，还因为笑的太过激烈而咳嗽起来。
楚子航默不作声地将保温杯推到叶可可触手可及处。他抬眼时瞥见叶可可手心的墨迹——题目从第一行做到第二行时，墨水还完全干涸。
“所以这个对称轴...“叶可可用笔尾戳着例题配图里的埃菲尔铁塔，忽然睁圆眼睛，“这个就像游乐园的中轴线！“她抓过卓也的钢笔在坐标图上画了串摩天轮，碳素墨水在夕阳下泛着紫罗兰色的反光。
“停停停！“叶可可捂住耳朵在病床上翻滚，留置针胶布上的HelloKitty图案皱成一团，“你们师徒俩的学霸剧场太伤人了！“
她突然鲤鱼打挺坐直身子，抓过卓也的腕表对着光看时间，“啊啊啊怎么又要打针了！“
走廊适时传来护士推车的轱辘声，卓也起身时带起一阵松木香的风，白大褂衣角扫过监测仪按键。他把草稿纸折成纸鹤放在叶可可枕边，鹤喙正指着她算错的那道题：“下次我们用海盗藏宝图来讲三角函数？“
“说好了要带黄金梅丽号模型哦！“叶可可揪住他的袖口晃了晃。她看着卓也帮自己画的几何图形，忽然觉得二次函数也没那么面目可憎。
“没问题，下次你要是取得了数学的One Piece，出院的时候奖励你一份全家桶。”
楚子航立刻起身帮忙整理桌上的讲义，纸张边缘对齐时发出的脆响像夏夜折扇开合，他将卓也忘在窗台的钢笔别进自己前襟口袋，这个动作熟练得仿佛重复过千百次。
夕阳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给两人并立的轮廓镀上金边，叶可可无意识咬住了铅笔尾端的橡皮。
当病房门轻轻合上，叶可可突然把脸埋进枕头闷声道：“林同学和谢老师认识很久了吧？“输液管随着她踢被子的动作晃出涟漪，一滴药液悬在软管末端，将窗外渐次亮起的霓虹灯折射成碎钻。
楚子航擦拭水果刀的动作顿了顿，刀刃映出他垂眸时颤动的眼睫：“其实并没有，但他带过我的影响超过我过去所有老师的总和。“
叶可可卷着发尾小声问：“像卓也老师这么好，一定有很多学生都喜欢他吧？“
楚子航将被折了一个角的草稿纸重新压平：“嗯，卓也老师是我们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他能将每个学生的脸和名字对应，哪怕对方只是来旁听过一节课。“
叶可可蜷起膝盖望着窗外，对面写字楼的灯光在夜幕里连成一条线：“真好啊......“
她把卓也折的纸鹤举过头顶，看鹤翅在空调风中微微震颤，“我以前的班主任也很好，不过卓也老师应该比他更好。“
叶可可把脸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呵出的白雾模糊了楼下那个远去的背影。她忽然希望这场数学特训永远不要结束，哪怕要解一千道三角函数题。
......
中央空调出风口发出垂死病人般的嗡鸣，芬格尔瘫在转椅里盯着十六块监控屏。啃了一半的牛肉干粘在键盘F5键上，冷掉的咖啡在纸杯沿凝出褐色垢圈。他第23次按下通讯器：“这里是芬格尔，例行汇报，情况正常......“
话尾的哈欠被突然爆闪的红光截断，三号监控屏里的消防通道标识骤然熄灭：“警报！住院部西侧备用电源......“
“启动B3预案。“恺撒的声音裹挟着呼啸风声刺入耳膜，“红外热成像显示对方已经逃出了医院，体型符合凶手特征，对方夹持了叶可可作为人质，我们的专员楚子航正在追踪。“
芬格尔的备用手机正停留在外卖支付界面，炸鸡图片在警报红光里泛着血色。他抹了把溅到战术平板上的咖啡渍，指节敲击键盘的节奏活像架子鼓独奏：“守株待兔两周，这混蛋终于耐不住性子了。“
恺撒的枪械上膛声混着尖锐风声传来，他正作为副队长指挥两名队员：“按之前安排的路线包抄。“
“是，老大！”
芬格尔踹开安全门时，楼道应急灯恰好照亮腕表——凌晨3:47分，监控屏上的全家桶广告还在循环播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