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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前的积雪被宫人扫得干干净净，如懿却径直跪在了最阴冷的青石板上。
她挺直脊背，身上的藕荷色宫装虽不算单薄，却早已是前两年的旧款式，袖口磨出了毛边，背上搭着的大氅更是许多年前的款式。
来往的宫人窃窃私语，她却只是盯着那扇紧闭的养心殿大门，眼底烧着最后的执念。
如懿跪在养心殿前的青石板上，雪粒子打在她挺直的脊背上。她双手捧着那支玫瑰花样的珠花，那是皇上当年亲手做的。
"皇上！"她的声音穿透风雪，"臣妾知道您在里面，求您见臣妾一面！"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
皇上披着玄狐大氅走出来，眉目间尽是疏离："如懿，你这是在做什么？”
"臣妾过得艰难..."她仰起脸，雪花落在睫毛上，"炭火不够，膳食也克扣，连见皇上一面万分艰难……"
皇上的声音带了几分不耐，“什么事？”
如懿愣了一下，是她说的不够清楚吗？
"皇上..."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雪淹没，"臣妾说的...是内务府克扣份例的事..."喉头滚动了一下，又补上半句，"连炭火都不够..."
她期待能在皇上眼中看到一丝波动，就像从前那样——只要她稍稍蹙眉，他就会着急地问"怎么了"。
可此刻，那双她曾经最爱的眼睛里，只有一片漠然。
"就为这事？"皇上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雪粒，"内务府自有章程。你若真缺了什么，让下人去领便是。"
如懿膝行两步，冻得发青的嘴唇颤抖着："皇上，是不是有人蒙蔽了您？是不是魏嬿婉？所以您才一直不见臣妾？"
"够了！"皇上厉声打断，"朕不想见你，与他人何干？"
"不可能！"如懿猛地抬头，眼中燃着执拗的光，"弘历不会这样对青樱的！您还记得吗？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皇上的眼神恍惚了一瞬，似被触动。
曾几何时，那个站在城墙上对他回眸一笑的少女，如今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青樱。"皇上轻唤一声，却在看到她惊喜抬头时冷笑一声，"你看看你现在，哪还有半点当年的模样？"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宫里上蹿下跳，就连他都有所耳闻。
如果是以前的如懿断断不会做这些事的，那时的她端庄自持，行事皆合规矩，一言一行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可如今，在皇上眼中，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为了争宠，似乎已全然不顾往日的体面。
"朕记忆中的青樱，永远不会像你这般，为了争宠，不择手段……”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直直刺入如懿的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