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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减压病的症状!”
机油佬的声音在昏暗潮湿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几分笃定,已经更替成液压钳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摆弄着医疗器具,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可能上浮的速度过快了,或者可能是因为首次下潜的原因,患上了幽暗恐惧症,也有可能是氧气中毒.....这些都是可能出现下潜病的病因。”
他继续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用液压钳轻轻敲打着桌面,仿佛在强调他的专业性。眼神透过那副满是污渍的护目镜,审视着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索恩,似乎在进行一场专业的病理分析。
“单纯的注射强效的肾上腺素就可以了,并不碍事!”他的语气轻松,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阁下,这样的症状,再下去也和送死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肾上腺素会导致他的血液流动速度加快,在下沉的过程当中,一旦产生恐慌或者其他某一些的身体因素,都可能会导致他的血管直接爆裂,然后立刻猝死!”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那平静的话语中透露着残酷的现实。
医生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十分吃香的,特别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巢都里。在这被机械神教统治的冰冷世界,生命如同蝼蚁般脆弱,医疗资源更是稀缺。
谁能想到,这个双手被改造成液压钳的机油佬,居然还身兼机械牧师的身份。他的机械义肢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与他口中谈论的生命话题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给他注射吧!”南希站在一旁,眼神冷漠,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下达了命令。
她微微仰起头,那动作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傲慢,根本不在乎注射强效肾上腺素以后的后果,也根本不在意索恩的死活。
在她眼中,索恩不过是一个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是完成家族任务的一个工具,他的生死与自己无关,只要能达成目的,牺牲几个像索恩这样的底层机械学徒,又有什么关系呢?
索恩确实是得了减压病,如此迅速的上浮,身体不出现减压病的症状是不可能的。
他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的痛苦表情十分逼真。他的皮肤因为减压病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一条条蠕动的虫子。
但他的大脑却并没有出现任何的错乱,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假象而已,身体上的减压病特征,不过是他精心伪装的一部分,只有装出一副不堪一击的样子,才能麻痹敌人。
伴随着那管灰色的液体被缓缓注射进体内,索恩只觉一股奇异的热流瞬间在血管中奔腾开来。
原本浑身上下那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的疼痛感,果然如潮水般迅速消散了许多。
与此同时,一种全新的力量感从他的四肢百骸中涌起,仿佛沉睡的野兽被唤醒,每一块肌肉都重新充满了力量。
这种力量汹涌澎湃,是他以往单纯依靠灵力时所无法体会到的,充满了原始而直接的爆发感,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眼神中也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也是让索恩最着迷的地方。
“基因、细胞、药剂、化合物、生物工程......真是美妙的存在!”
索恩在心中不住地嘟囔着,对这些来自科技领域的神奇力量赞叹不已。
这些看似冰冷的物质,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却能在瞬间改变一个人的身体状态,带给索恩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对这个机械与科技主宰的世界有了更深的好奇和探索欲望。
索恩缓缓地坐了起来,他的动作起初还有些迟缓,像是在适应这股新的力量。
肾上腺素并不能治疗减压病,它只是巧妙地屏蔽掉了减压病所带来的痛苦,让索恩感觉不到解压病的存在。然而,他的身体却依旧在发出警告,额头上的汗水像是决堤的河水,如雨滴一般不断地向着下方流淌,顺着他的脸颊、下巴,滴落在他身前的地面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水渍。
就在这时,南希那修长的身影缓缓靠近,每一步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傲慢。
她缓缓地蹲下了身子,动作轻盈得如同一只优雅的天鹅。手中拿着一块棉布,这块布原本是她用来擦拭呼吸镜上的水雾的,此刻却被她用来轻轻擦拭着索恩脑袋上的汗水。
“感觉怎么样?
好一点了吗?”她开口问道,语气里虽然还依旧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明显故意放缓了一些,像是在刻意营造一种温和的氛围。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可那关切之下,又似乎隐藏着更深的目的。
手指轻轻拂过索恩的额头,触感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是的,阁下!”索恩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很受用的神情,相较于刚刚那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此刻他显得平静了许多。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与南希对视,眼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敬畏与顺从,仿佛南希的关怀让他找到了些许安全感。
“好......索恩,你可以和我说说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南希微微前倾,她的眼神紧紧锁住索恩,试图从他的回答中挖掘出每一个细节。她的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略显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地传入索恩的耳中。
索恩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他精心编造的故事:“......安诺引爆了炸弹,当时的爆炸威力巨大,另一个和我们一起下去的同伴,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和一只蚁牛一起被炸成了碎肉。
潜水线也在爆炸的冲击下被炸断了,我和安诺两个人在向上浮的过程中彻底迷失了方向。
黑暗中,我们只能凭借着模糊的直觉摸索前行,幸运的是,我们到达了一个隐藏的气穴。
在那里,我们疲惫不堪地休息了一段时间,等到污水中的杂物慢慢沉淀,微弱的光线能够透射进来以后,我们便开始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寻找断裂的潜水线,试图找到上潜的道路。”索恩的语调平稳,眼睛下意识的往下看去,仿佛他真的在回忆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
“然而,就在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丝希望的时候,危险再次降临。
在上潜的过程当中,另外一头蚁牛突然从黑暗中冲了出来,那庞大的身躯和凶狠的气势让人胆寒。
安诺反应迅速,立刻发射了一枚照明弹,强烈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周围的黑暗,暂时吓走了那一头蚁牛。
但是,照明弹的光线终究是短暂的,等到光线消散以后,那一头蚁牛又再度出现,而且这一次它的攻击更加猛烈,以雷霆之势直接就将安诺搅成了两半。”说到这里,索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那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为了让故事更加逼真。
“混乱之中,我吓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减压的问题,便本能地飞快向上浮来。安诺和我之间用安全线捆在了腰上,所以我便把他的半具尸体也一起带了上来......”索恩讲话有理有据,有条不紊,语气也相对的平静,仿佛他只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如果没有注射强效的肾上腺素,他这样冷静的表现自然而然会引起怀疑。但在注射完肾上腺素以后,人体的应激反应会被遮盖,情绪也会变得相对稳定,索恩如此冷静的解释就显得异常的正常了。
南希和身旁的堂兄弟们对视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交流。
索恩所说出来的话语显然和他们所知道的一些细节相互印证吻合,从爆炸的威力到蚁牛的出现,每一个关键节点都能对应上。
他们在心中暗自判断,索恩没有说谎。
但,只有索恩自己知道,他没一句实话。
他巧妙地将一些真实发生的事情融入谎言之中,真中有假,假中有真,真真假假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
想要识别这个谎话,很困难。
除非亲自下潜到贝塔区的深处,看到安诺那脑袋上有着一颗血洞,心脏被挖出来的上半具尸体。
或者把整个贝塔区的水全部抽干以后,才能够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
但很显然,这是暂时做不到的。
“你刚刚说,潜水线被炸断了?”
南希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关键点之所在。
她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盯着索恩,仿佛要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对......安诺的身上带着塑能炸药,是用电流进行触发的!”索恩微微点头,脸上的神情严肃而凝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回忆起那段经历仍心有余悸。
“他趁着我们不注意,把炸药藏在我们的身上。”索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他缓缓抬起手,做了个藏东西的动作,试图还原当时的场景。
“在蚁牛扑来的时候,我们根本无处可逃。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果断地引爆了炸药!”索恩一边说着,一边脸上闪过了一丝后怕,然而,因为肾上腺素的作用,他的心跳虽然越发剧烈,但脸上的表情却并没有那么醒目。
与此同时,索恩缓缓伸手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糖果”。
这看到了这一颗糖果,包括南希在内的三个贵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们的瞳孔急剧收缩,眼中满是恐惧。
几乎在同一时间,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后方退去,动作慌乱而狼狈。
直到机油佬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他的脸上同样带着紧张和担忧,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接过了这一颗“糖果”。
直到谨慎地把它放进某一个像是铁箱子的装置当中。
随着“咔哒”一声,装置关闭,三人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们的肩膀放松下来,脸上的恐惧逐渐褪去,但仍残留着一丝心有余悸。
难怪,刚刚水下传来了一声“咚”的剧烈震动。
当时,所有人都还在纳闷,那巨大的声响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居然是一颗塑能炸药被引爆了。
尽管,众人心中都暗自疑惑。
为什么安诺的身上居然藏有塑能炸药。
安诺是机械学徒当中,存活时间最长的。
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被机油佬检查过了不下百次。
根本不应该还藏有什么塑能炸药。
但是,在时间紧迫的当下,显然没有人想要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他们更关心的是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完成神甫交代的任务,保住家族的利益和自己的性命。
南希三人围聚在一起,脑袋凑得很近,通过呼吸器当中的通讯设备进行小声的交流。
他们的表情凝重,时而皱眉,时而低声争论,似乎在权衡着各种利弊。
在一番讨论后,他们又走向索恩,接连询问了他一些关于水下情况的细节问题,比如蚁牛的具体形态、攻击方式,以及安诺引爆炸药时的具体场景等。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
三人见再也没有办法从索恩这边得到什么更有用的信息,便不再理睬索恩,转身向着不远处的玻璃房走了过去。
肥硕的贵族仍然没有离开玻璃房,他瘫坐在豪华的座椅上,身躯臃肿得几乎要把椅子填满,嘴里不断的搅动着,活脱脱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玻璃培养舱里的仓鼠,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与他无关。
尽管,他的形象滑稽可笑,行动也显得笨拙迟缓,但就是这样的一只“肥仓鼠”,却可以轻松决定成百上千个,像索恩一样的机械修士学徒的小命。
索恩被一群机油佬围在中间,机油佬们忙着检查他的身体状况,各种仪器发出的嘈杂声音充斥在他耳边。
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索恩的感知被无限的放大,机油佬们身上散发着刺鼻的机油味和汗臭,让索恩有些难受。
索恩努力探着头,试图看清远处玻璃房里的情况,但无奈被人群遮挡,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过,他的眼睛轻轻的闪了一下,一道粉红色的影子贴着地面悄无声息地滑了过去,那速度极快,如同闪电一般。这影子默默的潜伏在了南希身侧,巧妙地藏在了阴影之中。
从远处看,只能捕捉到有淡淡的粉红色虚影一闪而过,但实际上,就算有人瞪大眼睛凑到近前仔细瞧,也不一定能够发现这隐藏在暗处的聻。
聻是鬼死以后的产物。鬼作为人死后的产物,仍然在世间留有一丝虚影。
在一些阴气旺盛的地方,那虚影便能够清晰地显露无遗。
但在平常绝大部分的时候,就算鬼主动现身,人们也只不过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黑色虚影,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充满了神秘色彩。
但是,聻就截然不同了。
相比较鬼而言,聻的存在更加隐秘,它就像是黑暗中最微弱的一缕气息,难以捉摸。
并且,如果不是被养在噬魂幡里,依靠幡内特殊的灵力滋养和庇护,聻用不了多久,就会消散于天地之间,泯然无痕。
哪怕是在那些充斥着浓郁阴气的地方,它也根本存活不了太长的时间。
也正因如此,相比较鬼而言,聻更适合当不会被发现的探子,它能够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任何地方,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将那些不为人知的信息传递给它的主人。
索恩的耳朵轻轻的抖动着,他全神贯注,通过聻与自己之间那神秘而微妙的联系,努力捕捉着周围的声音。
此刻,他听清楚了四个人之间的交谈。
不过,聻赶到的时候,几个人好像已经讲了一些话了,所以他只听到了谈话的后半部分。
“那你说怎么办?
南希?
我最聪明的女儿。”肥硕的“仓鼠”,冷着眼睛,目光如锋利的刀刃般瞥着站在最前方的南希。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傲慢与威严,在这封闭的空间里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南希沉默了片刻,她微微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语气恭敬地回答道:“父亲,现在潜水线已经断了,再让更多的学徒下潜下去,先不说修复抽水机和排水管道。
就是单单的将潜水线重新接通,又不知道要花多长的时间。
我们的时间剩下来的已经不多了。”
南希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时间紧迫的深深担忧。
只可惜,她的眼睛被呼吸面罩遮盖了大半。
因此,不知道她的父亲有没有能够看清楚。
“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清理出整个贝塔层。
实际上,让那些机油佬们下去只需要两三天的功夫就可以了。
他们原本就在那里工作,更熟悉水下的环境,而且有专业的设备,完成这项任务对他们来说相对容易。”
南希微微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更好地阐述自己的计划。
“至于,那些失控的实验体,我们可以使用相同的方法,诱使它们靠近,将它们炸碎。
在特定的区域布置好炸药,利用它们的习性吸引它们过去。这样一来,机油佬们便可以下潜进行维修,我们也可以很快的完成指令任务。
从而,也再不用担心,因为莫名的失踪了大量的机械学徒而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南希一口气说完,她微微挺直身体,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等待着父亲的回应。
肥硕的“仓鼠”,也就是南希的父亲,此刻正慵懒地靠在那把特制的宽大座椅上。他那肥胖的身躯仿佛一座小山丘,将座椅挤得满满当当,脸上的赘肉层层堆叠,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他缓缓低下了脑袋,下巴几乎埋进了胸口的肥肉里,眼睛也慢慢眯了起来,好像瞬间就睡着了一样。
如果不是他嘴里还在机械地咀嚼着什么,发出轻微的“嘎吱”声,那模样仿佛真的像是彻底昏睡了过去似的,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得只能听到他咀嚼的声音和不远处机器运转发出的低沉轰鸣。
他沉默了片刻,那短暂的寂静却仿佛无比漫长,每一秒都像是在考验着众人的耐心。终于,他缓缓地开口了,声音因为嘴里还含着不知名的物体而显得有些含糊不清,但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不愧是我最聪明的女儿,和我想的一样,就这么办。”
停顿了一下,“仓鼠”终于咽下口中的不知名的物体,舔了舔肥厚的嘴唇,继续说道,“就由南希你全权负责!”他说着,缓缓抬起眼皮,用那浑浊却又透着精明的眼睛看向南希,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和信任。
“记住,务必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要是出了岔子,你知道后果的!”他的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那冰冷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原本就压抑的气氛。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拿出了一根红色像是果冻棒一样的物体塞进了嘴里,继续的咀嚼。
“明白,父亲,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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