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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她倒不是空手来的。
“外头冷，赶紧进来！”
“叫公公阿婆，还有哥哥。”
说话间，她拉着一个个头不高嘴上胡须寥寥的男生进了屋子，命令他赶紧打招呼。
男生一一唤了称呼以后，就眼观鼻鼻观心，站在那里不做声了。
“这孩子，就是不大爱说话，斯斯文文的，不过礼貌还是讲的。”
在奶奶挪出来的长凳一角落座后，沈美娟的眼光从余源身上一扫而过，意味深长。
余源笑了笑，觉得没什么所谓，还是如她愿地唤了句阿婆。
“原本也没想着过来串门的，那天不是你孙儿说起上电视吗，想着今天小波也正好回来，就正巧过来一起长长见识，顺便。。。”
讲到半途，她突然调低了声音，凑到奶奶耳边低语起来，坐在最里侧的余源一时听不大清楚。
“歧路”“学习好”“榜样”之类的字眼倒是渺渺地传了过来。
只是看她细微地拍了拍自家孙子的臂膀，又下巴戳了戳余源的方向，余源总觉得瞧着不大舒服。
爷爷离得更近，比余源听得清楚些，听了几句后脸上的线条就不太顺畅起来，索性转过头盯着彩电不做声。
那沈美娟说得起劲，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瞄了一眼电视，确认还播放着学生扮演的小圣诞老人在那儿翩翩起舞，就不自觉地说得更加起劲起来。
原本因为天冷半蜷缩着的身体越展越开，口前唾沫横飞，声音像不小心按到了音量键，瞬间拔高几十分贝：
“年级前三，还发了张大奖状，金灿灿的，老好看了！”
对比着的，余源奶奶的身子越缩越小，仿佛被抽走了精气神。
就在这时，电视画面略微一暗，预示着上个节目收尾，新的节目即将开始。
“快看，源儿，这回爷爷指定没看错了，那是你了吧！”
这声音来自余源爷爷，他一句话将自己老婆子从旁边魔爪中救出的同时，还满脸喜色地补了一句：
“老好看了！”
听着老头子的复读机发言，余源都有点忍俊不禁。
侧头望过去，沈美娟刚还挥舞到一半的双手僵在空中，呆呆地望着电视里先是抱着吉他的远景接着又给了个脸部大特写的余源，神游天外。
“好看不？”
奶奶也转头朝沈美娟问了一句，诚心地询问道。
她手捧着心口脸上满满的笑意，刚才旁人带给她的阴霾顷刻间就消散了。
你瞧瞧，我家小孩都跟着副校长上电视台了，怎么可能走歪路！
沈美娟感觉自己遭到了围攻，正无助的时候，像是抓住什么救命稻草般朝着身后站了半天早被她忘记了的孙子摸去。
结果身后什么都没有摸了个空，反而是余源的身前多了一道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