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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桔梗山与木叶村之间,有一条笔直的土路,两侧绿树成荫。
这条路作为木叶对外的商道,平时虽然也是人来人往,但却远不如今天这般热闹。
大批排成纵队的忍军鱼贯而行,把不算狭窄的道路挤得满满当当。
而在他们身上,还都残留着未散的血与火气息,明显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血战。
正是从桔梗山换防下来的守军,以及被他们押解的砂隐俘虏。
由于风影和千代当众宣布投降,大部分砂隐也都就地缴械,放弃了抵抗,木叶因此抓获了一大批俘虏。
但这么多俘虏要押送回木叶关押,也不是一件易事,事先木叶根本没想过自己一方还能大获全胜,自然没做任何准备。
幸好桔梗山离村子不远,在猿飞日斩紧急从村里调来最后的机动部队换防后,干脆就亲自带人回村,顺道押解这批俘虏。
毕竟木叶眼下的兵力捉襟见肘,实在腾不出更多人手来办这件事了。
“可恨啊,这肥沃的土地,为什么不是我们风之国的领土!”
一群砂忍中间,千代低垂着头,脚步蹒跚,脊背佝偻,就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太,看着毫不起眼。
可每当她把视线投向周围的草木时,浑浊的双眼中,却都会迸发出无尽怨恨和贪婪的目光,仿佛要把途经过的每一丝空气都吸进肺里带走。
而跟心如铁石的她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不远处的罗砂了。
这位曾经野心勃勃的风影,在带土的组合拳下,心态已经完全被打崩了。
他手里抱着加流罗已经咽气的尸身,脚下跌跌撞撞,苍老了十岁的脸上,再看不到一丝曾经的雄心壮志,只剩满腔悲凉。
他曾那么渴望踏上木叶的土地,到头来终于得偿所愿,但却不是以梦想中征服者的姿态,反而是以俘虏囚犯的身份。
要不是念及村子还需要自己这个风影,他宁可在羞愧悔恨中自杀,也不想承受这样的屈辱。
五大国建立至今五十年,战死的影数不胜数,但还没有哪个是被敌国生擒活捉的,他是第一个!
在这两位砂隐硕果仅存的实权人物身边,围绕的砂忍们表情同样也是五花八门:
或仇恨、或茫然、或惊悸、甚至还有人暗自窃喜……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只是被封印了查克拉和感知能力后,他们并没发现,自己脸上哪怕最细微的波动,都已经被人群外侧的两只写轮眼尽收眼底。
这两只写轮眼的主人,自然就是宇智波带土和卡卡西了。
作为这一战的功臣,他俩理所当然也获得了回村修整的资格。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琳的死还横亘在二人之间,当最初的激动慢慢淡去,一路上,这对久别重逢的好基友,却相顾无言,气氛总觉得有些生硬。
“带土,对不起,我……”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卡卡西张了张嘴,又想道歉。
“喂,卡卡西,你差不多行了啊!我说了,琳的死,不是你的错,不要再三重复这件事啦。”
带土强忍心中伤疤一次次被揭开的剧痛,努力露出开朗的笑容,道,“你有这个精力在这里自怨自艾,不如想想怎样让琳的悲剧不再发生。
毕竟琳虽然不在了,但我们身边还有更多亲朋好友活着呀!水门老师、玖辛奈姐、村子里的大家……如果任由战争无休止的进行下去,谁也说不准他们中哪个人就又要步琳的后尘!”
他在安慰中悄然夹带私货,用自己那套逻辑洗脑卡卡西:“看到这些砂忍了吗?他们是悔悟了吗?不,我相信,只要有机会,他们还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夺走我们的财富,撕咬我们的血肉,但他们现在却选择了和平,也只能和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打不过!”
“那换个角度想想,当整个忍界,都统一在一个任何人都打不过的力量之下时,是不是就不会再有战争了呢?”
卡卡西一震,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五大国制度,是初代目火影和其他几个村子的影联合定下的……”
“那初代目为什么能按自己的心意定下忍界的未来?是因为他以德服人吗?不,是因为他够强,拳头够大,他能打得其他国家不敢吱声啊!”
带土压低了声音,但说出来的内容却愈发“大逆不道”,反问道,
“忍界这几十年无休止的战乱,已经说明忍者之神也不是真的神,他也是会犯错的,初代目的和平理想已经破产了,这时候,难道不该我们这些后人站出来,纠正先辈犯下的错误吗?”
卡卡西怔怔地看着带土,他从未想到,会从印象中傻乎乎的带土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犹豫了一下,他咬牙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按你的想法去做,会带来一场席卷整个忍界的战争,会有更多人流离失所?”
“这样的悲剧现在难道就少了吗?你,我,琳,我们不都是战争的受害者?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悲剧一代代重演,不如在我们这一代人忍痛将其终结!”
带土表情里充满了乐观,但语气却斩钉截铁,“为了和平的梦想,我需要更多像你一样的人来帮我,只要我们汇聚的力量足够强大,强到像初代目一样,让其他村子不敢抵抗,只能接受我们的想法,就能以最少的流血牺牲,实现忍界的和平了!”
“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带土……”
“没什么不一样的,我还是我,宇智波带土,我想成为火影的理想也从未动摇过!”
带土握紧了拳头,认真地回答道,“只不过曾经的我,只是把火影当作梦想的终点,但现在我明白了,火影也只是起点,所谓火影,就是统合一村之力追求和平的人!我想践行自己的火之意志,想让琳的悲剧,不再在更多人身上重演,要实现这个目标,我就得先成为火影!”
“你愿意帮我吗?旗木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