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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见源原这么回应,陈单凌愧疚更甚。
他轻轻将源原推向薛奕辰,立即背过身去:
“……她就拜托你了。”
“好的,我稍后回来。”
薛奕辰稍点头致意,带着源原轻盈跃起,飞离了这一带。
随着距离拉远,那天台上随风而动的红色长发快速地在源原的视野中缩小。
她怔怔地问:
“‘主人’……是陈单凌吗?”
“抱歉,现在需要您远离那个地方,您是他的朋友吗?”
“……对。”
“您还是只当他是朋友就好,他需要记得他曾是人类的人。”
薛奕辰没有直面回答源原的问题。
他认为,这事应该由陈单凌亲自来说。
陈单凌待剩下的两个“仆”醒来,亦放他们走了。
残余的结晶一点一点地随风消失。
若非天台上还剩着的斑斑血迹,这肃清行动便更像是一场梦境。
陈单凌也希望这只是梦而已,自己醒来能仍是人类。
不会连累朋友、更不会连累那些无辜的人。
只可惜,这一切已经真实地发生了。
朝着他最不希望的那个方向发生着。
“此事涉及恶魔,您目前难以追查。”
“……她是从什么时候被调包来的?”
陈单凌隐忍着情绪,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
忽然将熟悉的人卷进与他相关的事件中,他还接受不了。
“属下会尽力查明此事,还请主人等待几日。”
朽白划出去往魔界的洞口,迅速离开了。
“这家伙没问题吧?”
“我也不知道。”
陈单凌托起陈忆楷,飞往了薛奕辰的住宅。
封修洛紧随其后,向薛奕辰发送短信打了招呼。
回了宅子。
陈单凌将陈忆楷固定到客厅的沙发上,薛奕辰隔了没多久也回来了。
“我和我爸看着他,你先洗澡去吧。”
陈单凌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脏污,内疚道:
“抱歉,衣服还是弄脏了。”
“沾染血污在所难免,您不必在意。”
薛奕辰依旧笑得温暖。
他一直照顾着脾气火爆的封修洛,非常了解如何为人安抚情绪。
陈单凌走在通往客房的长廊中,巨大的黑翼摩挲着墙面沙沙作响。
他从通讯录中点开源原的名字。
犹豫半晌,终究没敢拨通。
直到门前,他才发现翅膀还没收回。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对蝠化习以为常了。
…是从什么时候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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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单凌怔住。
良久,他进入洗手间,洗净手上干透的血。
抬眼,镜中映出他被猩红浸染的面容。
暗红色的发丝被凝固了的血块粘在脸上,只剩一些五官特征还能让他认出这是自己。
连眼瞳都是朽白那般恶魔的样子。
真的只过了一个月吗?
自己还有几分像人?
他不敢深入去想。
他接起温水洗去大部分的血污,这才解除蝠化。
而这一次,他感觉自己解除蝠化时好像更费力了,甚至差点无法收回。
在终于将翅膀收回背后时,陈单凌犹豫着、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
尚残余着淡淡血迹的脸庞并无其他异常。
但他不敢放松。
朽白曾说,吸血鬼的蝠化就是解除对自身能力的限制。
难道我快抑制不住了吗……
陈单凌紧咬下唇。
近来蝠化时总是无法阻止蝠翼的出现,这已经让他够烦的了。
他冲洗着身子,凝固的血块从惨白的肌肤上一点一点地剥落。
血污软化,他才能脱下衣物。
床尾,手机振动两下,弹出了新增信息。
陈单凌大概能猜到是谁。
他抬头怅惘,安静得像一尊石膏像。
他愣了非常久。
直到热水变冷,他才有了点知觉。
他把开关拧紧,擦干了身上的水珠。
回到客房,点开手机的屏幕。
刚才的信息,果然是陈鹿发来的。
陈鹿已经决定好了游玩的地点,时间也选在了天黑以后。
陈单凌刚回复答应,陈鹿就来了电话。
他踌躇一阵才接通。
并作了次深呼吸,故作轻松道:
“你还不睡吗?”
“嘿嘿嘿~想找你说说话~”
“嗯好啊,聊什么?”
“你已经忙完了嘛?”
“差不多忙完了,所以明天才能陪你们散心啊。”
陈单凌说着,又宠溺地笑了笑,
“你们呢?这些天憋坏了吧?”
“你不让我们出门的嘛……”
电话那头是陈鹿噘嘴嗔怪的话语。
“……抱歉,我暂时想不到更好的方式。”
“明天出去玩的时候会不会碰到啊?”
“应该不会吧。”
未免追问,陈单凌迅速转移了话题,
“现在也很晚了,你赶紧睡吧,别到明天没精神。”
“好~哥哥也睡吧!”
“好,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陈单凌又一次沉沉睡去。
这一睡着,强行压制着的翅膀又不自觉地展开。
两对蝠翼铺满了客房的地面。
冷色的月光悄然映在窗帘后的缝隙。
清澈如水的辉光一点一点地、被那旭日镀上了层金。
陈单凌熟睡一夜,四米翼展的巨大蝠翼无力地瘫在身旁,衬得他更显渺小。
……
魔界。
朽白这一次去往的却不是他先前到过的地下室,而是一处满是紫黑色荆棘的地方。
他正抓着一个属于白翼族群的恶魔的颈部。
平日他本就冷漠异常,此刻他的金瞳竟更是阴沉得像那灰烬中透出的带着余温的光。
如何形容那种光芒?
那是只消一张纸屑落入,就可以再生出火焰、将外来物燃尽的光。
他隐忍太久了。
“擅将噬殷古籍转人世者,汝也;助那白翼者,亦汝也。”
朽白显然对这些答案已经完全笃定,语气中甚至不带一丝怀疑。
眼前的四翼恶魔冷笑着藐视着他,丝毫不否认这一切。
朽白的眼中,憎恶又多了一分:
“携吾妹入魔界者,亦然汝也。”
“吾认,令妹之死,吾有部分责任,然真正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白恶魔说着,嘴角又讥讽般地勾起,
“令妹姓甚名谁,汝可还记得?”
朽白答不上来。
妹妹的名字……丝毫不记得了。
“汝妹之名汝亦忘之,却欲为其复仇?汝于魔界居百年仍未弃净人性,此乃汝所以脆弱之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