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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翻涌的腐臭气息裹着刺骨阴风,三百名试炼者踩着黏腻的尸骸向“山巅”攀爬。刘明缩在队伍末尾,右腿刻意让毒血侵蚀出溃烂伤口,每一步都踉跄得仿佛随时会坠入池底。疤脸汉子从后方撞来时,他“恰好”被尸骨绊倒,袖中骨针却悄无声息地刺入三人脚踝。“瘸子滚远点!”疤脸狞笑着抬脚踹向他后心,却突然僵住——血水中浮出腐心蛟的阴影,缠住他脚踝拖入深渊。
“救、救命!”疤脸的惨叫被咕嘟冒泡的血水吞没。刘明颤抖着扒住岩壁,指尖在石缝中摸到半截锈蚀的断戟。九黎壶在丹田内震颤,壶身纹路与戟柄的九瓣莲暗纹共鸣,血色篆文在他脑海炸开:**“血饲魂,魂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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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山顶端的青铜祭坛上,苏璃指尖把玩着冰魄,余光扫过浑身湿透的刘明。少年正“笨拙”地试图运转龟息术,毒血却从嘴角溢出,染黑衣襟。“呼吸法的要义是欺骗。”她突然闪至刘明身后,冰刃贴上他脖颈,“你故意让灵气逆行三处经脉,是想试探我的反应?”
刘明垂眼掩住瞳孔异动。方才毒血逆流时,他窥见苏璃经脉中流转的九瓣莲纹路——与母亲遗物同源,却多了三道血色裂痕。
“刺客的呼吸分三种。”苏璃将冰魄按入他胸膛,寒气冻结暴走的毒血,“雀鸣息乱五感,最适合扮猪吃虎的……”
话音未落,刘明猛然暴起!他假借踉跄靠近苏璃,毒血化刃直刺她腰间玉佩。金石相撞的脆响中,玉佩纹路与九黎壶共鸣,壶口爆发的吸力将二人拽入血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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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搏杀在幽绿光影中展开。苏璃的冰刃割裂刘明右臂,鲜血浸染池底黑曜石碑的刹那,幻象如毒刺扎入脑海:
母亲跪在相同石碑前,怀中婴孩啼哭声响彻地宫。她咬破指尖画出血符,符咒与九黎壶身的纹路严丝合扣。幻象倏然切换——叶无涯的长剑贯穿苏璃心脏,血月在她瞳孔中崩碎成万千磷火。
“这幻象是你的未来?”刘明扣住苏璃命门,毒血顺冰刃逆流而上。
苏璃瞳孔骤缩,袖中十二枚蚀骨钉暴雨般射来。刘明早用雀鸣息干扰她听觉,翻身躲闪时故意让一枚钉擦伤左肩。鲜血溅上石碑的瞬间,九黎壶轰鸣着撕碎幻象,将二人抛回尸山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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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人混战的擂台上,刘明被三名化晶境刺客逼至角落。赤发壮汉的熔岩灵纹灼烧地面,热浪扭曲空气;“影刃双子”的漆黑刀光封死所有退路。
“瘸子,把你的毒血献给爷炼器!”赤发汉子的熔岩巨掌轰然拍下。
刘明“踉跄”后退,骨针“失手”射偏钉入石缝。围观者哄笑声中,他假意用龟息术硬抗,实则将毒血注入地缝——
“噬灵幽火,起!”
地底窜出的幽绿火柱吞没熔岩,赤发汉子在惨叫中灵纹离体。刘明跪地“咳血”,引诱影刃双子近身抢夺灵纹。当漆黑刀锋刺入左腹时,他右手按上敌人心口:“多谢二位……喂饱我的壶。”
九黎壶首次完整显现,壶口张开如饕餮巨口。两名刺客瞬间干瘪成尸皮,魂魄在壶中哀嚎。观战席的死寂中,刘明擦去嘴角“虚弱”的血渍,右眼已化为深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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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决战对上暗影阁头号种子“鬼骨”。对方展开三品灵纹·尸山血海,擂台化作骸骨炼狱。尸傀儡撕扯刘明右腿,白骨裸露的剧痛让他闷哼出声。
“跪着爬过来,留你全尸。”鬼骨踩住他碎裂的膝盖。
刘明“颤抖”着摸向怀中,九黎壶的波动被完美隐藏。尸傀儡将他按倒在地时,他袖中骨针悄然刺入鬼骨影子的死角——
“龙怒诀?不,是**虺毒息**!”
燃烧毒血替代寿元,刘明速度暴涨十倍。鬼骨的头颅被按进血池,湮灭之瞳在此时彻底觉醒。右臂化作狰狞鬼爪掏向鬼骨丹田,副人格“溟”的冷笑响彻擂台:“这种垃圾灵纹,也配让我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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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调息的铜镜前,刘明凝视右眼深渊般的漆黑。九黎壶突然吐出鬼骨残魂:“苏璃的玉佩……是血月大阵的钥匙!”
他暴起冲向门外,却在长廊拐角撞见苏璃。毒刃抵住她心口的瞬间,月光穿透窗棂——苏璃脖颈后的九瓣莲胎记与母亲如出一辙。
“二十年前,你母亲用这胎记开启九黎壶封印。”苏璃任由刃尖刺破皮肤,“现在,你是要杀我,还是求我?”
血月当空,刘明左眼金瞳与右眼黑瞳同时流转。九黎壶在二人之间悬浮,壶身纹路与玉佩、胎记构成血色三角。地底传来腐心蛟的哀鸣,暗影阁的铜钟无风自响——那是天刑殿大军压境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