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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看向窗外:“就在那棵槐树下。“
夜幕降临得很快。我和陈默悄悄来到槐树下,月光惨白地照在地上,树影婆娑,仿佛无数张牙舞爪的鬼影。
陈默开始在地上画符,我则按照他的指示,在树下挖土。泥土很松软,似乎不久前被人翻动过。
突然,我的铲子碰到了什么东西。我小心翼翼地扒开泥土,看到一个破旧的木箱。打开箱子的那一刻,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具小小的骸骨,和一个铜铃。
“这就是她的女儿。“陈默低声说,“李秀兰用女儿的性命进行献祭,所以她的灵魂被束缚在这里,无法超生。“
我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阵铃声。抬头一看,无数模糊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们团团围住。
“糟了,“陈默脸色大变,“她来了!“
一个佝偻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正是奶奶。但她的脸在月光下扭曲变形,声音也变得尖锐刺耳:“你们...竟敢打扰我的仪式...“
陈默举起符纸,开始念诵咒语。奶奶的身影突然僵住,发出痛苦的嘶吼。我趁机抓起铜铃,按照陈默教的方法,开始摇晃。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所有的鬼影都开始扭曲、消散。奶奶的身影也在不断变化,时而狰狞,时而痛苦。
“小安...“突然,我听到了奶奶真实的声音,“快...把铜铃砸碎...“
我愣住了。陈默大喊:“不要听她的!她在骗你!“
但奶奶的声音更加急切:“相信我...只有这样才能结束这一切...“
我看着奶奶痛苦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我举起铜铃,狠狠地摔在地上。
“不!“陈默和那个声音同时尖叫。
铜铃碎裂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白光爆发。我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翻在地,耳边充斥着凄厉的尖叫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我睁开眼睛,看到陈默倒在不远处,昏迷不醒。奶奶的身影消失了,月光静静地照在槐树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爬过去查看陈默的情况,他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你做了什么?“
“结束了。“我轻声说,“奶奶用最后的力量,结束了这一切。“
陈默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你奶奶...是个了不起的人。她用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彻底封印了那个邪灵。“
我看着槐树,突然明白了一切。奶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她让我回来,不是为了害我,而是为了...救我。
“走吧。“陈默站起身,“天快亮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槐树,跟着陈默离开了。阳光渐渐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但我知道,有些伤痕永远无法愈合,有些记忆永远无法抹去。这个小镇,这个夜晚,还有奶奶最后的微笑,都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在失去中学会坚强,在黑暗中寻找光明。
我抬头看向初升的太阳,轻轻说了声:“再见,奶奶。“
风拂过槐树,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我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