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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冲看完后将信纸揉成了一团，回到帐篷后顺手将其扔进取暖的煤炉里，信纸燃烧的火光映红了正研究煤炉的胡图尔的脸。
“韩参将，咱们手里已经没有牤牛了，下一步怎么做？要不要我再进草原寻几个部族搞一点回来？”胡图尔对着韩冲一口流利的长安官话。
无他，此胡图尔正是承乾解散的匈奴舞团领舞！
韩冲摇摇头，抬手向上一指，“上头来信了，让咱们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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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市刮起了白毛风，一股股裹杂着雪末的风团就像只有力的大手，一拳拳的轰击着帐篷。
刘掌柜正在自己营地帐篷里喝着烧酒，小厮蹲在地上，不时往炉子里填一块晾干的牛粪，刘掌柜拿起一块烤熟的山药剥掉外皮，烫的斯哈的。
“咱们已经收了多少牤牛了？”
小厮抬起冻得通红的脸，“回爷的话儿，今儿最后收的就是那匈奴人胡图尔部族的九千头，往后一直到刮起白毛风也在没有人来过，算上头些日子咱们收的，合计一十八万五千头牤牛！”
刘掌柜抬手将一根烤好的山药扔给小厮，“做的不错，韩冲那边收了多少有没有注意？家里可是说一头牤牛都不能让他带回去！”
小厮接过山药拱拱手，“昨日收官之时小的特意清点了一下，一整日韩掌柜合计收牤牛不过三千余头，那还是趁着咱家人忙着招待草原各处来卖牛的牧民，没时间注意他们，才在咱家牙缝里捡了那么两三伙，除了那两三伙，其余的都是拿着咱家管事儿手信直接来找咱们家贸易的。”
小厮洋洋得意的扒着山药的皮，“然后昨日傍晚，小的请了城垛上军曹一壶酒，四海号的牛圈就在城墙下面，再给军曹倒酒的时候，小的隔着女墙数了一下，这些天韩冲这帮人总共才收了九千多、不到一万头牤牛。”
“九千头？”刘掌柜皱了皱眉，他对数字很敏感，这个数今天已经出现第二次了。
小厮只顾着扒山药，没注意到刘掌柜神色的变化，“从昨晚到现在，来和市贸易牤牛的部族明显减少，今天一整天就出现了胡图尔他们一伙人，之后再没有其他的部族出现，爷儿，看起来草原上的牤牛咱家收的差不多了，咱家派进草原寻找部族沟通牤牛贸易的各位管事的，估计明后天也就回来了，到时候咱们就能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小的都馋死醉仙楼的酒菜了！”
听着小厮这么说，刘掌柜皱着的眉逐渐舒展开来，兴许是自己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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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风刮了一整夜。
和顺号的掌柜和学徒一大早就起来在营地里清雪，不时有风把雪块从帐篷上吹落到地上，害的学徒小跑回去又扫了一遍。
刘掌柜这一夜没睡好，翻来覆去的不说，右眼皮还总跳总感觉有啥事儿要发生。
小厮端着冒着热气的水盆儿走了进来，“爷，热的，您洗洗！”
小厮伺候着洗漱完毕，刘掌柜披着衣服走出了帐篷，雪后的和市在太阳的反射下显得更加明亮，乌鸦在营地上方盘旋，雪下的很厚，盖住了地面上乌鸦能吃的食物，可怜的家伙们只能在天上飞来飞去寻找少的可怜的食物。
刘掌柜习惯的向四海号商会营地那边看去，太子的商会就是大手笔，营地的围墙都要用木桩锤进地里，遮掩的严严实实的，正巧，在自己营地头上飞来飞去的乌鸦顺着刘掌柜目光的方向飞了过去，越过围墙，直接落在了院子里。
刘掌柜的眼皮跳了跳，不对劲儿！
“来人！”
小厮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忙跑了过来，“爷！怎么了？”
刘掌柜手哆嗦的指着四海商会的营地，“咱家派出去的管事回没回来？”
小厮四处望了望，“爷！昨天还有来贸易的，他们既然没跟着回来，那应该还在寻找养牛的部族呢吧？”
刘掌柜一甩袖子，“不对劲儿，来人，我们去四海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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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商会的商队人员大部分都来自退伍府兵，只要商会选好驻地，必有门寨！
结果，刘掌柜一行人来到四海商会驻地门前，门寨上的了望台空无一人！
刘掌柜哆嗦的一脚踹开寨门，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映入眼帘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洁净的雪面唯有乌鸦在地上愉快的蹦跳着寻找着食物残渣！
主帐篷顶上的烟囱还一缕缕的冒着烟，掀开门帘，围着炉子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反绑双手的人，小厮惨嚎一声，连忙奔跑上前，居然是自家派出去寻找牤牛交易的管事儿！
刘掌柜赶忙上前，小厮扶起其中一个管事，刘掌柜用手抵在管事鼻子底下，还有气儿！小厮赶忙拽出堵着管事儿嘴的布团，刘掌柜把小厮推到一边，对着管事啪啪啪的大嘴巴扇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