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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在医院因为有韩菲菲,并没有因为爸爸妈妈不在身边而感到有什么不适应。每天都是吃三次医院给配的口服液,然后就是做检查。
建军和李兰芝在家里忙着割麦子,加上袁福生,三个人一起干。每到麦收季节都会下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就有了个说法就是抢收,抢在下雨前收完,要不然就烂在地里了。
每人一垄,割好了够一捆就捆起来,早上天蒙蒙亮就去,晚上看不见人了才回来,就这样,忙了三天才收回家。到家里堆在一起,把塑料布准备上,就不怕下雨了。
整天弯着腰干活,每个人都腰疼的不行,在路上看吧,每个麦收的农家人,走路多少都会塌着腰走路,都是因为这几天太累了,根本直不起来。
建军让父亲和自己一起吃,袁福生说什么也不去,非要回家吃。袁福生让王桂蓉给做点饭,干活回来吃。可是回家后,熬好的粥根本就没有熟,就像用开水沏了一下,还结着块儿。
袁福生说:“都没熟,应该多熬会儿,这糁子(玉米糁)都生着呢。”
王桂蓉说:“这怎么了?都这么吃,你怎么这么高级,不愿意吃别吃。”
袁福生之所以不愿意和建军一家吃饭,也不是因为不愿意,其实就是因为王桂蓉。孩子们叫了他,肯定还得叫王桂蓉,吃不到一块儿。不叫她,那她肯定还不干(不愿意)。
袁福生自己又在锅里加了点水,填了些柴火,又熬了一会。熬到糁子都熟了,就不用填柴了,等柴自己燃尽灭了,粥也好了。
袁福生舀了一碗,就着咸菜喝起来,王桂蓉看袁福生喝的挺有味儿,自己也来了一碗。
袁福生说:“跟你做的一样吗?”
王桂蓉说:“是比刚才好喝点了。”一会儿功夫就喝了两大碗。显然是他们不在,自己就没有吃饭。懒得做,自己做也做不好。
袁福生说:“你要是多放点水,再多熬一会儿,也好喝!”
王桂蓉说:“我?我熬这个?我不吃我也不做。”
建军和李兰芝晚上掺着月光用闸刀在院子里把麦穗切下来。刚干了一会儿,天气就上来了。赶紧把麦子盖上,把闸好的麦穗放到板车上推到棚子里。
这场雨下的很大,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太阳出来了,看样子要想等地上干了,再压麦穗得有几天了。趁这几天压不了场(压麦穗得场地),去BJ看看老九,这都好几天没看见老九了,心里干着活也不踏实。
建军和李兰芝买了最早的火车票,那时候火车还是慢车,这里是个大镇,在镇上停三分钟,车票还是长条的小卡片儿。车要来了,车站工作人员把栏杆儿打开,人们横跨铁路,踩着铁轨到对面坐车。人们上了车,火车离开后,工作人员再踩着铁轨回到候车室。
因为心里着急,总是感觉车太慢了,到了大站,还要停上半小时,说是给别的车让路。
到了医院,李兰芝招呼建军先别说话,看看老九在干嘛透过门缝看见老九正坐在床上,靠在墙上,韩菲菲盘腿坐在老九的床上,两个人有说有笑。李兰芝开始还以为老九在这会很寂寞,看来和其它小朋友关系还挺好的。
李兰芝进来说:“老九,这几天怎么样啊?”
老九说:“妈妈,爸爸,你们来啦,”老九下床站起来。
李兰芝一看老九站起来了,很高兴说:“哎呀,老九好啦?站起来啦!大医院就是不一样。”
老九说:“这是姐姐,总给我好吃的,陪我玩。”
李兰芝说:“是嘛,那你也得对姐姐好。”
李兰芝拿来了苹果和煮鸡蛋对韩菲菲说:“吃苹果,还有鸡蛋。”
韩菲菲说:“我不饿呢,饿了我在吃,我那也有呢。”
李兰芝让老九和姐姐玩会儿,拉着建军去医生那问问老九的情况。
医生说:“能走路是可以了,但是一犯病还是抽,嘴歪手往里勾,不稳定。继续观察观察吧。”
李兰芝说:“多久范一回病啊?”
医生说:“一天有时候五六次,有时候一两次。”
李兰芝和建军商量,就在这治吧,好了得了。
医生说:“你么再续点费吧,快用完了。”
李兰芝说:“那么费钱啊?不是压了五千吗?”
医生说:“检查的费用,药,住院费。检查贵点,开始查的多,以后每周查一次就可以了。”
李兰芝和建军犯了难,这都合一天一千块钱了,这哪里受的了啊,就算以后检查的少了,也不少花呀。不看也不行,总不能放弃治疗吧。
建军说把家里的活忙完了,就在BJ一边打工一边看孩子。
李兰芝和建军不能在医院住,住外面一天20,太贵了,得省一些。火车票才几块钱,看了老九没什么事,就回家了。
到家,建军和李兰芝把地上铺上塑料布,让潮气不能反上来,紧锣密鼓的把麦穗都闸了。跟别人商量,自己先压麦子,压完去BJ给孩子看病。其它人也都同意让建军家先用麦场。
压好麦子,把该交公粮的部分分出来,让袁福生有空给交了,剩下的晒晒,留点磨面,然后买一部分换钱。
临走前,李兰芝和建军到认识的人家里借钱,那时候都很穷,根本就借不出来钱,还是袁福生的一个老战友,拿了最多的一千块钱,其他亲戚啥的,一百二百的,能借的都借了。凑了三千块钱。加上以前没花完的,大概六七千。估计能撑上一两个月。
到了BJ,建军找原来包工头死活要了剩下的欠款,又找了个地方干活。李兰芝和建军就住在工地的宿舍。白天建军干活,李兰芝就去医院看老九。
李兰芝安顿下来就来看老九,老九不在病房,问了问才知道老九犯病了,去治疗了。这又急坏了李兰芝,到医生那问情况,却看到了韩菲菲,韩菲菲告诉李兰芝:“老九在这里面呢,我在这等他。”李兰芝也在外面等老九,还和韩菲菲聊起天,才知道了她的名字,还告诉李兰芝老九不识字,不认识她名字。
老九出来了,看到老九精神还不错,李兰芝问医生怎么样,医生说:“现在又挺好的了,不犯病时候,查不出什么异常,一犯病就是急的,再一检查,他又好了,我们也没查出来到底怎么具体病症。”
李兰芝和老九先回了病房,让老九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