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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完就放假了,城里的孩子们可能都去玩儿了,农村的孩子们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麦收时节,大人都在忙活着。孩子们也不能例外,背着筐,拿着口袋到路上捡拾掉落的麦穗。
可别小瞧了捡麦穗的孩子们,多的能捡一百二斤,少的也得几十斤,捡来的麦穗搓出麦粒,等着街上来了卖西瓜的就去换。按照当时的价格大概是一斤麦子换一斤西瓜。
老九家里就种了一块西瓜地,就等着麦收时候去走街串巷的去卖。老九开始也捡了些麦穗,大概五六十斤,本想着再去的,李兰芝说:“老九,吃了饭去看西瓜去,我跟你爸爸去卖西瓜,总有人来偷,你看着点。”
老九说:“嗯,行!”
李兰芝带了张饼,摊了几个鸡蛋,拿着去了西瓜地,因为建军早就去地里摘瓜了,早饭也没有吃。
老九吃过饭,带着大黑走着去地里,到那时,建军早就装了半车瓜了,李兰芝把摘好放在垄沟里的瓜背到车上,让建军赶紧吃饭说:“差不多了,你赶紧吃吧,都捂了,天这么热,一会就搜。”
建军来到看瓜的草棚子里吃饼,老九摆弄着收音机,播到一个音乐频道,里面演唱着郑钧的(灰姑娘),调大了声音放在一旁,躺在草棚里。
建军说:“中午我们要是没回来,你就回去吃饭去,早点吃,要不别人吃了饭偷瓜来,你还没回来,不知道得糟蹋多少东西呢。”
老九说:“知道了。”
建军吃完后,把剩下的几个瓜放车上,用摇把摇起农用车,上车准备出发,李兰芝喊老九:“看差不多就回去吃饭去!”
因为农用车太吵,老九根本就没听清,喊:“什么?”然后出来往车那里走。
建军说:“别喊了,我早告诉他了呢,他知道。”
李兰芝说:“你还知道个这个呢奥!”
建军笑着说:“说什么玩意儿呢!就你知道?”
李兰芝时不时的就调侃一下建军,总是说建军这也不懂那也不知道干,不拨不转,不牵着不走。
老九刚出来走几步要问问刚才说什么了,车子就挂档走了。老九又回到草棚子里听收音机,此时歌曲时间已经过去了,又换了一个频道,是单田芳的(白眉大侠),这个老九喜欢听,把大黑也抱到草棚子上,免得在外面晒的总是吐舌头。
草棚子有四根桩,离地一米搭了板子。下面就是土了,还有些湿。大黑一准儿是嫌弃棚子里热,有跑到板子下面趴地上呆着。
地里除了人们种的粮食蔬菜,还有很多的野兔子和田鼠,野鸡。地里有一条路,两边的树把整条路都包裹的像一条隧道,每棵树都很粗,最粗的得三个人抱着。上面住着二十几种鸟,有白色长尾巴的鸟,当地人叫它长尾。还有猫头鹰,啄木鸟,鹰等,还有两只很大的雕。有一次雕还跑到了人家的黄瓜地里,被线缠上了,三四个人按着才把线解开放走了。就连家里的鸡都会经常被鹰抓走。
老九正听的起劲儿呢,突然大黑就朝西瓜地跑去了,速度很快,等老九反应过来已经到地的中间了。老九就喊:“大黑,回来,大黑!”
叫也叫不回来,原来大黑是发现了兔子从西瓜地经过。兔子受到惊吓,一个劲儿的在西瓜秧里转着圈的跑,大黑也转着圈的追,把西瓜地糟蹋了一个遍。关键还没有抓到。
老九趁着大黑来回跑,在身边经过时把它按住,大黑还不甘心,一直汪汪的叫着。老九看着被大黑踩下来的西瓜,指着断秧让大黑看,然后狠狠打了大黑几下,大黑没什么反应,老九自己手倒是很疼。
大黑知道自己闯祸了,低着头回到棚子下面。
老九除了生气就是怕妈妈回来看到后又暴揍自己一顿。围着西瓜地看了一圈,也不算多,踩下来五个西瓜,其中三个还很小,两个大的敲了敲应该能吃了。
老九把瓜拿到棚子里,把三个小的打开,尝了尝什么味儿也没有。给大黑吃,大黑也不吃,就挖了个坑埋了,剩下两个大的,用刀切开,是粉色的,还不太熟,但是也很甜了。老九吧西瓜切成小块,自己津津有味外加心情忐忑的吃起来。还给大黑跟前放了好多。因为刚挨了打,大黑也不敢吃,老九说:“你闯的祸,你赶紧吃喽,我可吃不完。吃,赶紧吃。”
大黑开始还不敢,看老九让自己吃,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看来跑那么久,是渴了连西瓜皮也吃了。
老九说:“这就对了,别留下证据!”老九把大黑栓在柱子上,回到棚子里。
吃西瓜都吃饱了,哪里还能吃下饭,所以一直都没有回家,继续躺着听小说。隐约还听到大黑打起呼噜声。
这时候地里来了一个偷西瓜的,刚到地头,进来一点,正低头摘。就被大黑发现了,也不知道是狗鼻子灵还是听到了脚步声,还有五十米呢,就叫起来。
老九一看,是同班同学,以前没有一起玩儿过,是个坏孩子,叫二虎,老九怕看到自己很尴尬,毕竟都是同班的。就没有出去,在草棚子里喊:“干什么呢,出去!”
对方一听赶紧往外走,绕到了路上。假装回家。
老九看他走了,出来看看有没有摘下来,过去一看,果然摘下来了,个儿还很大,但是听声音不是很熟。
老九心里暗自骂道:“不要脸的玩意儿,真葛怪(跟别人不一样)。”
老九拿着掉了的西瓜往回走。突然二虎回来了。对老九说:“我以为是谁呢,是你呀,赶紧给我吃个西瓜,渴了,要不然打你一顿。”
老九说:“还没熟呢!”
二虎说:“没熟,甜得了呗,赶紧的。”伸手就抢老九手上的西瓜,老九抱的死死的,就是不给。二虎说:“你不给,我再摘别的去!”
老九生气了说:“我放狗咬你啊!”
二虎说:“你找死呢吧!”然后就推了老九一把。
二虎比老九高一点,也胖一点。但是老九真的被气坏了,要疯了。老九挥拳向二虎打去,还不停的骂道:“去你大爷,不要脸,妈的!”
二虎也没想到,老九这瘦干吧人儿,劲儿那么大,咣咣给了自己几下,都站不稳了。赶紧退了几步,说:“我滴个老神仙,还挺牛呗。”然后上手和老九打起来,谁知道老九早就不在乎了,抡起拳头就和二虎打起来,二虎还真不是对手,赶紧跑开了,还不时的回头说:“有本事你等着!”
二虎走后,老九抱着被摘下来的西瓜放到棚子里,心想:“等爸妈回来,就照实说呗。就是这个二虎,那么爱耍的一个人,肯定得报复自己啊,到时候再看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